荷包蛋,奶聲奶氣地說。
自從離開了老家,她越發的鬼靈精了,比以前活潑了不知道多少,也更加貪吃。
張曉珠把荷包蛋夾給她,摸了摸妹妹的臉蛋,“你看小玉都知道不跟我當姐姐的客氣,你們怎麼反倒跟我客氣起來了?要是我真沒錢花,還不得讓爸媽給我錢啊,要是下回還這樣說,我可就真生氣了。”
“怎麼個生氣法?”張為光嘴快道。
“申請宿舍,搬到廠裡去住。”張曉珠平靜地說。
張為光連忙搖頭,“我錯了我錯了,當我沒問!”
“你啊……”袁冬梅為乖巧懂事的讓她心疼的大女兒嘆了口氣,“不說了,我們吃飯吧。”丈夫還沒穩定的工作,磚瓦廠修路的活兒眼看著過幾天就要完工了,到時候就少了一份收入,還不知道該從哪兒補上,手裡的錢能多一分是一分,確如小珠所說,一家人也不必太過客氣了。
袁冬梅為這事糾結了好些日子,今天才總算想通了。
吃完飯,天色徹底暗了,縣城裡能點上電燈的人家畢竟少,放眼望去大多數黑沉沉一片,更顯得月亮皎潔明亮。
張為光用花露水把手腳裸/露的面板都塗了一層,又奢侈地點了蚊香,才把煤油燈珍之重之地搬到了外面的飯桌上,感受著屋外時不時吹來的微醺暖風,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想到幸福如此簡單。”
“這就叫幸福啦?你也太沒出息了。”張曉珠坐在新買來的靠背竹椅上看書,這是她從大超市的圖書區找來的英文小說,不算太難,基本是入門級的水平,賣給小孩子看的,她閒來無事找來打發時間,扒掉色彩斑斕的封皮,慢慢的也能品出幾分趣味。
她是一次性高分考過六級的人,但她從來不會去看這樣的英文小說,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擠在一塊,看的眼睛累是一回事,市面上有各式各樣的譯文,能挑的人眼花繚亂,有這功夫不如多看幾本專業書,多掙點錢,因此這是曾經的她不會靜下心來選擇的書,如今也能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