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謝是重犯,刑部尚書也不敢擅自答應探監,於是將此事稟報給了趙忻。趙忻最後問了趙安玥的意思。
這對趙安玥來說, 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齊夫人見不見齊謝, 都改變不了齊謝的結局。
她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見吧~”
趙忻於是吩咐了下去。
齊夫人收拾好東西離開宴城之前,帶著兒子女兒去牢獄中見了齊謝。
齊謝本就年事已高,他頭髮花白, 面容枯瘦,坐在潮溼骯髒的牢獄中, 低著頭,看不見神色。
齊夫人心裡怨恨齊謝的狠心,可她畢竟相伴齊謝數十載。如今一別, 便永生永世不再相見。
她心裡總有些期盼,如今落到這個局面,齊謝心中按理也會有後悔和愧疚才是。
可齊夫人萬萬沒有想到,齊謝聽到腳步聲,看到她和孩子時, 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們還敢來見我?”
齊謝妻女臉上哀慼的表情瞬間凝固,齊永達更是握緊了拳頭。
齊謝抬起頭來,看著齊夫人的眼裡是深深的怨毒:“你這個毒婦,要不是你當日所言,我豈會落得如此境地?你知道如果我成功了,齊家日後會有多風光嗎?可你這毒婦,居然只考慮自己的性命!你死了之後,如何面對我齊家列祖列宗?!”
“父親!”齊謝的一雙女兒不敢置信的看著齊謝,“父親,您怎麼能這樣?”
齊永達道:“母親,妹妹,我早就和你們說過,父親斷然不會愧疚。可你們不信我。現在你們也看到了,父親心裡只有大業,沒有我們。我們走吧。”
齊謝看向齊永達,眼裡帶著嘲弄之色:“永達,你骨子裡流的和我是一樣的血。我帶著你興兵造反之時,和你說要捨棄你母親妹妹性命時,你可從未拒絕過!”
齊永達臉色一下子白了,他立馬辯駁道:“我一直說的都是說要保全母親和妹妹!你如今在牢中還要挑撥我和母親妹妹的關係嗎?齊謝,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的父親!我不會再承認你,有你這個父親只會是我的恥辱!”
齊謝冷哼道:“孽子!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天,我根本就不會生下你這孽子!你們平日仗著是我齊謝妻女,四處威風!可真到了重要關頭,你們只顧自己性命!”
說到這,齊謝幾乎都快要瘋了,他晃動著手腳上的鐵鏈,用力撲了過來,直直盯著齊夫人:“特別是你這毒婦!你知道不知道,我只差一點!我只差一點就能成功了!我籌劃了數十年,就差這麼一點!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你們為何不能為我大業犧牲!為什麼不能!只要我登位,我便會追封你為皇后!死後也能風光無限。而現在呢?你們只能成為罪臣,被貶出宴城,成為過街老鼠!這樣你們就開心了嗎?啊!開心嗎——!”
齊夫人氣得臉色發白,渾身都在顫抖著。
齊家兩個女兒連忙扶住了齊夫人。
齊夫人再也忍不下去:“齊謝,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才會嫁給你!也好,你總算露出了你的真面目,今日也正好帶你兒子女兒來看看!我原本說了那番話,心裡還有些愧疚。然而我現在覺得我還說的不夠多!齊謝,我告訴你,你死後也無人給你送終!孩子們日後都會跟我母姓,不再姓齊!”
說完之後,齊夫人依舊覺得不夠解氣,一口濃痰就吐在了齊謝臉上。
齊謝頓了一下,面色更加瘋狂。
齊夫人看都不看齊謝,走出了牢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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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謝妻女離開宴城第二日,便是齊謝的行刑之日。
齊謝行刑之前,會在宴城主街道□□一圈。每當這個時候,便會有百姓們對犯人扔雞蛋菜葉子。
更不用說齊謝還是陷害先太子的人。宴城百姓對已經逝去多年的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