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宴會中大家才開始熱鬧了起來。
今日參加國宴的人中,大多都是身居要職,或者是皇室旁系。
顧淮景在外和朝廷官員都沒有什麼交集,唯一有交集的軍營中人,卻沒有幾個能來參加國宴的。
故而顧淮景和趙安玥這一桌格外的冷清。
趙安玥坐在顧淮景旁邊,看了看旁邊幾桌,都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互相道新年之喜的,唯獨她這一桌根本就沒有人來,顧淮景也沒去。
連楊衛禮,都起身拿了杯酒,和自己四處的大人們把酒言歡。
所以比起來,趙安玥他們這一桌彷彿被遺忘似的。
趙安玥是在眾星拱月中長大的,她根本就無法理解這種情況的發生,她悄悄湊過身去,問顧淮景:“怎麼沒有人過來找你呀?”
朝中官員一個一個都是人精,顧淮景受皇帝忌憚,是朝臣都看在眼裡的,自然沒有人會觸皇上逆鱗去結交他。
更何況,如今顧淮景右手已廢,手無兵權,每日也就在軍營中當個太傅,有什麼值得結交的呢?
這是表面大家的想法,而深層次的關係,自然不可能在此刻顯露出來。
顧淮景淡淡回答道:“我在朝中向來不受待見。”
趙安玥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她臉上表情有些訝異,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在她看來,顧淮景可是大祁的戰神,這麼會打戰的人,如果在大宴定然深受重視,文武百官也會搶著結交。
結果在大祁,卻不是這樣。可是之前顧淮景在圍獵受傷之時,皇帝卻又表現的很重視,親自來帳中看望。
不過顧淮景自己身上也有很多秘密,比如仇盡,比如三皇子的死。
這些事情,相互間矛盾,讓趙安玥根本就想不通其中關聯,自然不知道皇帝只是表面關心,今日這些看都不看顧淮景一眼的很多朝臣也是表面無視,在皇帝面前做樣子罷了。她反正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趙安玥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四處看了看,見大家都沒有關注到自己,拿起桌上的酒杯,放在手心裝作無聊的把玩,玩著玩著,手就把酒杯拿到了桌下。
然後另外一隻手從腰側拿出一包藥粉,快速拆開,眼神一邊瞄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偷偷摸摸的往桌下看去,把藥粉悉數灑在酒杯中。
倒完藥粉後,她把紙重新放好,酒杯在桌子下搖呀搖。
坐在旁邊的顧淮景皺著眉轉過頭來,看著她:“你在幹什麼?”
趙安玥心中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一臉無辜,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啊,我沒幹什麼呀。我就是有些無聊。”
顧淮景明顯不信,眼神已經落在桌子下,她拿著的酒杯上。
他眉頭一皺,就要伸出雙手奪過她的杯子。
趙安玥沒想到顧淮景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她心中一緊,來不及多想,就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酒杯中的酒液微微搖晃,濺出來幾滴。
她說話語速飛快:“我去找一下佩綺。”說完就要離開位子。
此處人多眼雜,到處都是皇帝的眼線,顧淮景不能做的太過分,而且他的右手不能動,所以便慢了一步,沒能成功攔下趙安玥。
趙安玥已經拿著她那杯酒,靈活的混入人群之中,找到了姜佩綺、編修夫人、丞相少夫人一行人。
這個時候,顧淮景再過去抓回她,就太引人注目了。
可是趙安玥那杯酒定然有問題,此處和趙安玥有仇的也就一個七皇子。所以她的目標,便是七皇子。
這萬一出了什麼紕漏,結果根本不能想象。
顧淮景臉瞬間就黑了,只猶豫了一瞬間,便抬腿想朝趙安玥走去,至少要把她那杯酒搶下來。
只是好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