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水,給顧淮景送了過去。
只是她還是生了警惕的,兩隻腳離床還是有段距離,雙手儘量伸直,把杯子往顧淮景遞去。
顧淮景伸出左手,勉強接過了茶杯,眼神在她腳上一瞥而過。
那墊著腳尖的樣子,是做好了一有異樣就跑的準備。
他垂下眼簾,安靜的喝水。
趙安玥見此稍稍放下心,好奇的問道:“你今日在朝廷上如何了?皇上可有答應處置那三皇子?”
三皇子如今應該已經入了宗人府。
只是顧淮景沒有說,他落寞的笑了笑,意有所指,引人遐想:“三皇子……畢竟是皇上最疼愛的皇子……”
趙安玥聞言嘆了口氣。
她覺得她能理解皇帝的感受。
今日如果換成她是三皇子,父皇定然也捨不得怪罪她呢。
所以趙安玥覺得顧淮景有些可憐,再加上他這手受傷還是為了救自己,自己前幾日還趁著他受傷,把兵書偷出去了。
這麼想,趙安玥便覺得自己有些不人道。
於是她安慰道:“你別想太多,好好把傷養好再說。”
顧淮景把杯子放在左手手心,微微摩挲著光滑的杯壁,語氣低落:“怕是養不好了,我這右手,日後可能連筷子都拿不住。”
趙安玥一愣,有這麼嚴重嗎?劉大夫不是說只是不能握劍,但做其他事情沒有問題嗎?
難不成是因為今日在朝廷上,又加重了傷勢?
這可就糟糕了。
趙安玥問道:“那怎麼辦?”
顧淮景嘆口氣,抬頭看向趙安玥:“只能用左手了,只是我向來習慣右手,看來日後要多練習左手了。”
然後他把杯子遞了過來,趙安玥接過,放了回去。
顧淮景垂目,看了看地上被遺忘的硯臺和筆,突然間道:“玥兒,你覺得我從練習左手寫字作畫開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