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道:“罪臣沈行圖在當值晚上與宮女私會,膽大包天,皇上念丞相為國辛勞,故從寬處理, 貶沈行圖至北夷, 任百長,明日午時出發。”
丞相夫人紅腫著眼睛,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 跪在地上求道:“公公,這一定不是真的。我兒鞠躬盡瘁, 在皇上身邊任職已久,大家有目共睹。這一定是有人陷害,還請皇上明查啊!”
李福全微微冷笑:“丞相夫人, 此乃皇上親眼所見,不信等沈百長醒後,您自可問問。時間不早了,還請丞相請大夫為沈白長醫治一二,明日午時便要上路了。”
丞相跪得筆直, 他看著李福全,沉聲道:“公公,還請稟告皇上,我有事覲見。”
李福全嗤笑一聲:“皇上說了,這兩天不見丞相。如若沈白長不是丞相之子,今夜便與那宮女一同斃命了,皇上已經從寬處理,還請丞相——”李福全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好自為之。”
說完後,帶著眾人離開。
丞相夫人大哭,手摸著沈行圖蒼白的臉,忙道:“快請大夫!快請大夫!”
佟冉琴跪在昏迷的沈行圖旁邊,因為半夜匆匆起身,頭髮亂著,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夫君,默默流淚。
丞相陰沉著臉,看著李公公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從地上站了起來。
皇帝差人送來重傷的兒子,就是對他的警告。
他捏緊了拳頭,一口牙齒都快要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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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圖被一劍傷了右肩,傷勢挺嚴重,但也不至於危急性命。
丞相府中大夫為沈行圖止血上藥後,沈行圖便悠悠轉醒了。
這會天色已經快要亮了,丞相夫人和佟冉琴守在一邊,丞相負手站於一旁。
丞相夫人看著沈行圖睜開眼睛,哭著道:“行圖,你怎麼樣了?可感覺好些了?”
沈行圖唇色微顫,眼中有懼意,掙扎著起身,一把抓住丞相夫人的手,祈求道:“父親,母親,快救救我,救救孩兒。”
丞相沉聲呵斥:“到底發生了何事?!李福全說你在宮中和宮女私會,被皇帝當場抓住,可當真?”
沈行圖臉色一白,窒了一下,還欲狡辯:“此事,定然是有人向皇上告發,為了害孩兒!”否則他已經如此小心了,之前從未被發現過,可偏偏今晚怎麼就發現了呢!
“孽子!”丞相一聽就知道事情確實如此,氣得鬍子亂顫,怒目而視,“孽子!你可真是咎由自取,我救不了你了!冉琴。”他轉向站在床旁,默默掉淚,嘴角帶著些許悲涼的佟冉琴道,“你去給這孽子整理好行李,然後午時便讓他一人上路!”
丞相夫人連忙道:“老爺,這萬萬不可,那北夷天寒地凍,與蠻族常發生戰事,行圖重傷在身,怎可就這般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