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了進去,一下子撲到徐如蘊懷裡,大哭:“母后,玥兒回來了,母后,您這是怎麼了?”
徐如蘊和趙忻都被趙安玥嚇了一跳,徐如蘊抱著趙安玥,眼裡隱有熱淚,唸叨道:“你如今都是快要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如此莽撞?豈能這樣跑來跑去的?”
一切如同以前,母女間天然的熟稔,彷彿她們從未分開過。
趙安玥哭著道:“母后,我很擔心您,您的腿如何了,可好了?還能起來嗎?”
在來大宴的路上,顧淮景寫過一封信,說是母后摔傷昏迷後醒過來了,但是雙腿不便於行。
如今看母后依舊趟在床上,趙安玥就明白了。
她的母后,腿不能走了。
徐如蘊緊緊抱著趙安玥,哽咽道:“玥兒你沒事便好,母后沒事。你啊,怎麼能自己跑回來呢?你如今是大祁的皇后,一國之母,豈能如此行事?那大祁皇帝的人已經在驛站等你,你過幾日就跟著他們回大祁罷。”
趙安玥聞言連忙抹掉淚水,搖頭道:“母后,我不要回去!我要等你腿好了再回去。”
徐如蘊眼中有擔憂,似乎希望趙安玥快點離開一般,催促道:“母后的腿沒事的,玥兒,你早日回去罷,可好?免得母后為你擔憂。”
趙安玥什麼都不說,就只是搖頭。
身後的趙忻站在一旁靜靜聽著,這才出言道:“蘊兒,玥兒剛到,如今又身懷有孕,不宜趕路,還是先在大宴多休息幾日再說。大祁派來的人,朕自會去說。”
徐如蘊看向趙忻,眼神黯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
趙安玥擦著眼淚,看看母后,又看看父皇,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異樣。
她離開之時,父皇母后琴瑟和諧,但如今兩人卻連交談都不多。
這一切,恐怕都與那伶貴妃有關係。
趙安玥抬頭道:“父皇,顧淮景派來的人是誰?”
趙忻和徐如蘊都被趙安玥的稱呼嚇了一跳。
如今,顧淮景成為大祁新帝,按理已經和趙忻平起平坐了。而且大宴國力在大祁之下,甚至可以說,顧淮景高趙忻一等。
趙忻如今都不能直呼其名,但趙安玥卻不假思索直接脫口而出。
趙忻看了趙安玥一眼,面露些不贊成之色,但畢竟是愛女,他不忍呵責,回道:“是顧青。”
趙安玥眼睛一亮。
顧青,這是顧淮景派了顧青來大宴幫她吧!
徐如蘊聞言也道:“還有你那四個丫頭也一起來了,我將她們四個安置在了你的宮殿之中。”
趙安玥眼裡有欣喜之色,在心裡悄悄的感謝了一下顧淮景。
趙忻還有些事情,而且如今站在徐如蘊面前,他有些不自在,於是找了個理由便先離開了。
趙安玥和徐如蘊母女兩人說了些體己話,徐如蘊細細問了趙安玥在大祁的日子,趙安玥避重就輕,把好的給母后說了。
徐如蘊如今身體不適,沒一會兒面色便隱有疲憊之色。
趙安玥連忙讓母后休息,自己帶了顧淮景給的四個丫鬟,再加上母后身邊的一個大丫鬟,去了自己的宮殿,打算先見見櫻魚她們。
一別數月,當初她被趙峰擄走,她們四個想必十分擔心吧。
這四個丫鬟對趙安玥來說,也相當於親人,這番相逢,心裡難掩高興之色。
只是離宮殿越近,宮裡的哀求聲就越是清晰。
趙安玥心中一緊,忙快步走上前去。
宮殿前院,桃魚被壓趴在椅子之上,裙襬被掀起,露出兩條瑩白的小腿肚,一個宮女拿著板子狠狠得往上抽。
小腿上鮮血淋漓,桃魚疼得額頭滿是汗水,但依舊咬牙,一聲求饒也不曾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