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傲氣的朝湖心亭走去。
幾個下人各自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趙安玥穿著楊府丫鬟的衣服,雖然面色陌生,但楊府主子甚多,各房下人更是數不清。
此次詩畫會需要人手,楊衛禮向其他幾房借了不少人馬,故而陌生也是有可能的。
趙安玥其實心裡非常的緊張,生怕被人攔下來,可是她還是努力的繃著自己的黃臉,頤指氣使的走過長廊。
這樣會給人一種很厲害,很不好惹的感覺,能減少他人對自己身份的懷疑。
湖心亭外圍著不少下人,而裡頭下人不多,只在東南西北四角各站著四個丫鬟,貼身伺候著亭中的達官顯貴。
趙安玥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在亭外觀望,於是四處看了看,找了個視野最好的地方,擠了進去,把原先的丫鬟擠開了一點,挪了挪,眨了眨眼睛,端端正正地站下了。
旁邊被擠的丫鬟朝她瞪了一眼,微微皺眉,想著是哪房出來的下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簡直不可理喻。
但這裡容不得吵鬧,故而都忍了下來,沒有出口問,就氣惱得往旁邊挪了一下,依舊安靜的站著。
趙安玥的眼神落在了亭內,在一圈人中滾了一遍,然後落在了當中的顧淮景身上。
在場的人中,顧淮景是最高的,他身姿挺拔,相貌出眾,氣質絕佳,是最引人注意的那個。
而且不知來之前,他們在說些什麼,那些達官顯貴居然不約而同的把顧淮景圍在了中間。
連帶著,亭外站著的這些丫鬟們,眼神都飄在了顧淮景身上。
趙安玥下意識咬了一口唇。
從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顧淮景的側臉,他微微低著頭,看著桌上的紙墨,唇角帶著一抹平易近人的笑,用讓人如沐春風的聲線唸了句詩,然後再從這首詩引申到如今的朝堂,談起了朝中事務的見解,觀點犀利,令人心驚。
四周的官員們紛紛點頭,扶著鬍子,看著顧淮景的視線都帶著幾分佩服。
“以前只覺得顧將軍尚武,沒想到顧將軍對朝中事務也看得如此通透,實在令我等自愧不如啊。”
顧淮景謙虛的拱了拱手:“不敢不敢,我也只是說說自己的看法罷了。”
馮安重笑著拍拍顧淮景的肩:“你就不必如此謙虛了!你的才能早就令我刮眼相看,只是你素來低調,故而知道的人不多。”
楊衛禮聞言也朝顧淮景拜了拜,語氣歎服:“楊某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顧將軍今日所言,實在令楊某豁然開朗。往後還請顧將軍多多和我等往來,指點一二才是。”
顧淮景回以一禮:“楊大人謬讚了,顧某才疏學淺,哪裡比得過在場的各位大人,還請各位大人萬萬莫要折煞我才是。”
馮安重大笑:“行了行了,接下來便是畫了罷?剛剛見淮景的詩和字,已讓我自愧不如。我實在好奇淮景畫藝如何呢!不過你右手傷勢如今怎樣?我看看見你寫字之時,似乎有些許不穩。”
顧淮景微微一笑:“多謝馮兄關心,如今右手傷勢已好,雖不能握劍,但寫字作畫尚可。”
楊衛禮看向下人們:“快收拾一下,把畫具呈上。”
亭中亭外下人扶了扶身子,道了聲是。
趙安玥被顧淮景這一連串的‘虛偽’給驚呆住了,後知後覺,反應慢了一拍,在一眾整齊劃一的下人裡便顯得格格不入。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但楊衛禮和顧淮景注意到了。
楊衛禮的視線落在趙安玥身上,皺著眉想了一會也想不起來府中有這樣一個面色蠟黃的丫鬟。
顧淮景微眯著眼,眼神從上到下快速掃了趙安玥一眼。
雖然她面色蠟黃,可身段,站姿,裝作低眉順眼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