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病了罷?昨日傍晚,三皇子在外賞秋,吹了些風。
“你且等著,我進去看看。”下人推開房門,輕輕的走了進去,喚了好幾聲,床上躺著的三皇子都毫無反應。
下人心慌了起來,走過去一看,三皇子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睛閉著,看起來睡著了一般,只是很僵硬,透著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下人伸出手,鼓起勇氣在三皇子鼻尖一探,人已經沒了鼻息,瞬間嚇得跌坐在地,連滾帶爬跑出了房:“快!快宣太醫!三皇子他、三皇子他!!!”
**
太醫跪了一地,以頭觸地,動都不敢動。
齊貴妃坐在床邊,手握著三皇子的手,哭得肝腸寸斷。
皇上站在一側,雙手負於身後,望著三皇子的眼裡也有溼意。
他雙手拍了拍齊貴妃的肩,閉上眼睛,沉默的站了一會。
在旁邊彎著腰的太監看見了幾滴眼淚從皇上的眼眶落下,轉瞬即逝。
過了一會兒,皇帝睜開雙眼,轉身,目光如炬的掃向一地太醫:“三皇子是中毒身亡?”
當天的太醫小心翼翼道:“回…回皇上,三皇子嘴唇青黑,是中毒之相。”
“何毒?”皇帝握手成拳,咬牙切齒。
“請皇上恕罪,微臣無能,三皇子所中之毒,臣…臣不知。”
皇帝一腳踢了過去,將太醫踢倒在地:“廢物!你們一整個太醫院診治了半晌,居然還查不出是何毒?!”
太醫不敢言,趕緊爬起來跪好。
皇帝又踢了幾腳,怒氣稍歇,他環顧四周:“查!給朕好好查!這幾日三皇子的飲食起居,都給朕好好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向三皇子下.毒!查不出來,你們這頭上的烏紗帽也別要了!”
跪在太醫後邊的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宗人府宗令齊齊應聲:“臣遵旨。”
**
過了一會兒,皇后,六皇子,七皇子,五公主都到了。
四人圍上床前,要麼靜默不語面露悲傷,要麼默默擦眼淚,五公主反應最為激烈,撲了上去,哭的比齊貴妃還要傷心:“皇兄,皇兄,你醒醒啊,你醒醒。你前幾日還說過要邀我去你府中賞秋啊,皇兄!皇兄,你怎麼就怎麼就……”
皇帝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甩手走出了房門。
他回到了御書房,砸了一地,嚇得大大小小太監全都跪於地面,不敢發一言。
皇帝身形微晃,坐在龍塌之上,面容竟是憔悴了許多,連鬢角的發看起來都要比往日白一些。
恆禹,恆禹,是父皇愧對你。
他抬手,掩面。
他一生多疑,那日聽聞恆禹去顧國侯府找了顧淮景,便擔心恆禹的企圖。對顧淮景動手之事,他本要自己親自設局。因此為了試探恆禹,把此事交給了對方。可沒想到,恆禹沒能做到萬無一失,讓仇盡被百姓看到了,還弄的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