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是你的人。”
六皇子抬頭看過去,溫潤道:“七弟,另外一人是德妃的人,也是你的人罷?”
七皇子從位置上倏然起立:“六哥,那人確實是我母妃安插的眼線,當日確實受我母妃所託給三哥膳食中添了點東西,可是那東西只是惡作劇,並不會致命。六哥莫非是想把害三哥之事嫁禍給我?!”
六皇子也站了起來,他的眼裡帶著深意,但嘴上卻道:“七弟我並非這個意思,只是你讓人對三哥下手之事,為何事先沒有告訴過我?”
七皇子神情有幾分發虛,不自然道:“六哥,你不也沒和我說?”
六皇子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然後莞爾道:“罷了罷了,這事再追究沒有任何意義,無論是誰,父皇都懷疑此事是我們兩人所為。我們兄弟二人不必為這事生了間隙。”
七皇子抿了抿唇,重新坐了下去。
兩人下了一盤棋,七皇子輸了。他和六皇子下棋,從未贏過。
離開的時候,七皇子的臉色不是很好,六皇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裡也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父皇雖有意要扶持九弟,十一弟,但他們實在太小,母妃那頭也沒有什麼權勢,故而不足為慮。父皇心裡也明白,雖然知道三哥之事有他們兩人有關,但也沒有真的追究,只是心中不忿,冷落他們以示訓誡。
如今三哥已死,能真正參與爭位的,也只他們二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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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三皇子之死,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京都和朝廷都漸漸恢復往日生機,哪怕是之前再風光無限的皇子,人沒了,也就沒了。除了宮裡的齊貴妃,還能有多少人在一個月之後,一年之後,十年之後,還記得朝中風姿卓越的三皇子?
不過現下,還是有很多人記得的。因為今日,那兩名丫鬟的家中人,要在午門行刑。
一家姓嚴,一家姓鄭,都是小戶人家,但家中也算殷實,平日裡日子過得蠻有滋味。
兩家當家人行車裂之刑,其他人午門斬首示眾。
這兩家人,被他國奸細買通,讓宮中女兒給三皇子下.毒,害死三皇子,死不足惜。還是當今皇上仁慈,只讓當家人受這車裂,其他人都只斬首而已。
車裂這等刑罰,場面血腥,並不常有,故而吸引了很多百姓早早就聚集午門,臉上帶著害怕、恐懼,又有掩蓋不住的好奇之色。
顧國侯府中,顧淮景在馬廄中,給蹤蹄左手梳毛。
一月過去,他右手好了許多,但是還是不能怎麼動,用不了力,上頭還纏著布帶。
蹤蹄趴著,兩隻大眼闔著,很是享受,還發出類似於哼哼哼的聲音。
天氣越發冷了,馬廄後頭的那棵銀杏樹葉子都已快掉完了,地上落了一地的葉子。
顧淮景收回手中馬梳,拍了拍蹤蹄的腦袋。蹤蹄睜開眼睛,頭伸過去,在顧淮景左手上蹭了蹭。
他露出笑意,摸了摸頭,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顧青走過來,接過顧淮景手中馬梳:“侯爺,馬車已經備好。”
顧淮景點點頭,一邊往房中而去,一邊吩咐道道:“把夫人叫來。”
趙安玥這一個月都沒怎麼和顧淮景有過交集,她跟著姜佩綺、編修夫人、還有丞相少夫人,初步混入了大祁的女眷圈子,每一天幾乎都往外跑,一早上就不見人影,晚上才會回來。日子過的充實開心。顧老夫人那邊,也常常喚她多去看看顧淮景,可她口頭上答應著,回頭就忘了。最後,顧老夫人也不再提了。
晚秋,天色亮的比之前要晚一些,所以趙安玥也起的晚了一些。顧青派的人到時,她剛換好衣服,打算用早膳,準備用完早膳後,去赴約,和那三位密友去郊外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