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櫟在洗漱時,一照鏡子嚇一跳,沒想到晚上沒睡好,他今早起來這臉直接腫了。
眼睛下面也掛上了青紫的黑眼圈,眼球裡縈繞著紅血絲。
唇色淺淡,可以說是毫無氣色,這臉就像晚上被小妖精榨乾了一樣。
他自嘲地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
祁櫟啊祁櫟,你怎麼這麼狼狽,這樣怎麼去看沈括知?
破天荒的,祁櫟拿出了許久沒用過的遮瑕,用臉部按摩儀消了消腫後,給自己上了些遮瑕,遮了遮黑眼圈,最後又去借了林宵的口紅,給自己上了一層薄薄的口紅。
之後換衣服的時候,祁櫟還特地給自己挑了一身淺色系的衣服。
這樣一捯飭,現在祁櫟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祁櫟提著今早起來去買的甜點站在昨晚夢中的房間號前時,卻猶豫起來,有些不敢敲響眼前這扇門。
要是夢是真的,沈括知真的在裡面,但他應該很不希望被別人看到自己這幅柔弱病殃殃的樣子吧。
自己要是真的進去和沈括知碰上了,那豈不是也尷尬。
但他都走到這一步了,不和沈括知說清楚,他心裡也過意不去。
最終,祁櫟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去敲門時,手還差不到一厘米就要碰到房門了。
這時門卻開啟了。
祁櫟和齊蘊晗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你怎麼在這?」
齊蘊晗率先開口,他沒想到祁櫟一大清早會出現在這裡,著實是有些驚訝。
「我來看看沈括知。」
祁櫟輕且緩地說道,眼神卻已經狀似不經意地向裡面瞟去。
其實他這麼說也有賭的成分,齊蘊晗和沈括知竹馬竹馬,既然沈括知不想讓別人知道,那齊蘊晗自然也不會隨意將他的事情洩露出去。
所以他若只是詢問齊蘊晗「沈括知在不在」,那齊蘊晗可以很輕易地告訴他沈括知不在,然後想辦法把他支走。
但他現在這樣說,卻是在賭齊蘊晗信不信他的話,有沒有被他的話唬住。
「你怎麼知道?」
齊蘊晗挑了挑眉,旋即微微張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祁櫟。
沈括知特意吩咐過他要隱瞞眼前這個人,現在倒好,沒想到眼前這人卻是最先發現的。
「沈括知醒了嗎?我想和他單獨聊聊,可以嗎?」
祁櫟心中有些開心自己瞞過了齊蘊晗,卻也更加堅定相信夢中的那一幕幕是真的,所以沈括知真的病得不輕。
祁櫟感覺一時間自己的呼吸跳的很快,有心悸的前兆。
齊蘊晗見祁櫟既然已經發現了,索性開擺了,他對祁櫟點了點頭,走出了病房,等祁櫟進去後,齊蘊晗還貼心地為他關上了門。
祁櫟進入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病房後,精準地和沈括知對視上了。
當看清沈括知的樣子後,即使昨晚在夢裡祁櫟已經見過了住院的沈括知,但今天親眼看到短髮、顯出病態的沈括知,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被抓了一下,濕潤了眼眶。
此時躺在病床上沒什麼氣色的沈括知沒想到祁櫟這個時候竟然會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沈括知嗓子有些幹啞地問道。
「我說做夢夢見的,你信嗎?」
祁櫟一邊給沈括知倒了杯保溫壺中的溫水,送到了沈括知嘴邊,一邊回答道。
雖然他說的內容可能會讓人覺得他在開玩笑,但祁櫟的語氣卻一本正經,不似玩笑。
沈括知自認為瞭解祁櫟,他一般在重要的話題上不會說假話。
只是讓沈括知驚訝得是,這竟然是做夢夢到的,他不禁進一步問道:「都夢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