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
直到他眼角的餘光瞥見這件防護服在她身上一直垂到腳踝,一時又覺得滑稽,便分散了一些注意力和焦慮,努力忍耐著不適感繼續熬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
……
演唱會的正式表演在九點鐘就全部結束了,但billie那首《goodbye》的最後一句唱完後,還沒開始離場,底下的觀眾已經瘋狂喊著“encore(返場)”,喬瑜甚至生出一種想讓這場演唱會唱到地老天荒的不捨,叫得聲音都有些啞了。
這會兒林一安在蹦迪現場浸淫了一個半小時,多少也被帶動起來,給面子地幫忙喊了兩聲“encore”。
於是就看billie做了個轉身往後臺走的假動作,下一秒又轉回來,衝底下的觀眾超級可愛地笑了一下,然後舉起話筒,重新清唱了一遍《goodbye》的最後一句“i’m the bad guy”。
喬瑜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等得消失了,直到兩秒的空白後,billie在後面接上了一句本來應該沒有的“duh~”,全場瞬間爆發出一陣歡呼,樂隊也配合默契地迅速切換回了《bad guy》的副歌部分,重新帶領著一萬八千人瘋了似的蹦起迪。
等那首《bad guy》的副歌一連唱了兩遍,碧梨才認真跟大家道了謝,最後跟哥哥finneas以及樂隊成員一起到前臺鞠躬,揮手對觀眾們說再見。
喬瑜其實很不習慣從一個太過於熾烈和讓人沉醉的氛圍中很快抽身,billie那番小講話她聽著聽著眼睛就跟著發起酸來,最後忍不住伸手擦了一下眼淚,手背上因此留下一道帶著原諒綠亮片的水跡。
但周圍太吵,林一安在黑暗中沒注意到這一點,直到工作人員過來領他們從快速通道出去,在走廊暖色燈光的照亮下,他才看見喬瑜這雙花紅柳綠的眼睛。
一時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不該笑,只能忍著嘴角的弧度,把整包消毒溼巾都遞給她,問:“為什麼哭了?”
喬瑜吸了吸鼻子,在接過溼巾時習慣性地說了句“謝謝”,然後回答:“就是覺得很不捨得,散場的感覺很不好……算了,這是粉絲和偶像之間才有的感情,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有共鳴。”
只不過她的話音在下一秒看見紙巾上被抹下來的翠綠色亮片時一下子卡住了,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還頂著這個奇怪的眼妝,也難怪林一安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當下也顧不得別的,拿溼巾胡亂在眼睛上擦了兩把,然後抬頭問他:“擦乾淨了嗎?”
林一安仔細看了眼,發現她的眼睛被那兩下蹭得更紅,但眼影並沒有完全擦掉,只好違心地說了句“擦乾淨了”,然後示意她:“快點走吧,不然等裡面的人都散場出來,外面會堵車。”
喬瑜應了聲,一邊加快腳步,一邊想起來從包裡拿出手機,給林幼檸打電話。
大概是場館裡面太亂太吵,對方沒接。等喬瑜從室內走到室外,禁不住被十月的夜風吹得一哆嗦,從演唱會帶出來的一頭熱血也瞬間散乾淨了,只來得及裹緊身上根本不管用的防護服,埋頭跟在林一安身後,讓他在前面擋風。
停車場離出口有好一段距離,喬瑜到最後覺得自己的腳都快凍麻了,總算捱到林一安的車裡,包裡的手機也適時響了起來,是林幼檸給她回的電話。
但她沒想到接起來後,這小朋友的第一句就興奮過頭,聲音衝破手機直奔她的太陽穴:
“喬喬,我在大螢幕上看到你跟我哥了!你們是不是揹著我偷偷談戀愛了?!”
作者有話說: 林狗:嗯嗯嗯,是是是,我也這麼覺得
喬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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