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葉給她拉上被子,親親她的小臉蛋,「乖寶兒睡覺覺。」
莎莎:「媽媽,親親。」
林蘇葉又親親另一邊,莎莎就閉上眼睛乖乖睡了。
林蘇葉發現自從薛明翊帶過以後,莎莎比以前更懂事。
她靠在窗臺上研究那些顏料的說明書,聽著東間屋裡小嶺和薛老婆子倆人嘰嘰喳喳這個對那個錯,不由自主地分散了注意力,就復盤和胡桂珠的事兒。
胡桂珠肯定不是個好老師,只讀過三年小學,靠著她大姑姐進的學校,沒什麼教學水平,也不受孩子們歡迎。
可不管怎麼說她是在編的正式老師,編制就歸縣裡管,鄉下是管不到的,她一個軍人家屬就更不可能趕人家走。
胡桂珠搶功勞那事兒,頂多就是她虛榮、好出風頭,大人不好意思揭穿她,孩子童言童語不懂事,當眾讓她出個大醜。回頭也都當個笑話說說拉倒,並不會真的怎麼樣。
林蘇葉不能容忍的是,胡桂珠走後門被拒就懷恨在心,居然給孩子穿小鞋。今兒汙衊孩子品行,明天可能就汙衊他幹壞事,影響孩子一輩子。
她今天在生產隊打電話,本身就知道這事兒不會引起公安局注意,畢竟鄉下婦女說走後門當兵,也沒成功,人家聽了也就笑笑,誰有這個警力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口角?
她是想給胡桂珠和其他人一個訊號,誰找她走後門,她就公事公辦不客氣,這樣可以杜絕同樣的麻煩。
這是她跟薛明翊學的,當初那些極品親戚逼著公婆幫他們走關係,不幫就冷言冷語各種擠兌,搞得薛老婆子心情不好生了重病。薛明翊知道以後就挨家上門,說他只會送人去勞改農場,不會送人去部隊,那些人才消停。
她也是警告胡桂珠,讓胡桂珠知道自己不是好相與的,如果敢對孩子動手腳,自己就和她拼命。
現在已經撕破臉,她不能和胡桂珠和平相處,也不能再讓孩子跟著胡桂珠。
所以要麼讓胡桂珠不教大軍小嶺,要麼大軍小嶺離開胡桂珠的班級。
她想給小哥倆轉到公社去上學也可以,公社小學更大,學生也多,老師水平高,教學質量自然更好,對孩子的發展也有利。
只是有五里路,對倆小孩子來說有點遠,她帶著莎莎也不方便。
這樣想她還有點內疚,就是明知道胡桂珠不是個好老師,她把自己孩子轉走,卻由著胡桂珠禍禍其他孩子,似乎太自私。
畢竟她和一年級那些孩子處得挺好,他們挺照顧莎莎的,還讓她幫忙畫畫。
再一想自己也不是什麼人物,就一個剛識字的農村婦女,還能管學校用哪個老師?
老師不合格,是學校的責任,不是她的責任。
她當然先管自己的孩子。
胡桂珠不行,等兩年運動結束,教育重新受到重視自然有人收拾她。
等明天她就給薛明翊寫信,把這事兒說一下。
林蘇葉想這事兒,大楊灣楊荷花兩口子和胡桂珠幾個也正為這事兒煩神呢。
胡桂珠回家也不敢隱瞞,就把薛家屯的事兒都給大姑姐說了,讓大姑姐給她找補,「她舉報我,我也去公安局舉報她。她說我賄賂,我就說她受賄。」
楊荷花:「你舉報她,你有證據?」
胡桂珠哭得眼珠子都是紅的,「要什麼證據,這年頭要什麼證據,誰不是一張大z報走天下?當初……」
「別衝動。」楊荷花男人拉著臉,你用這招搞同事、知青或者其他人行,你搞一個鄉裡關係很硬的軍嫂?她不是寡婦不是孤女,薛家人多勢眾,男人還是部隊團長。薛楊兩個村也是世代交好,很多聯姻的,你舉報她,大楊灣的大隊長、支書就先給你一巴掌。
胡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