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涼似乎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分明是在他在羞辱陳祈一個殘疾人,現在卻表現得好像他在和陳祈玩一樣。
「這個捲髮似乎不太合適,不如換黑直發如何?陳祈黑直發肯定更加漂亮。」
黃涼一把伸手,就將陳祈給摟到了懷裡,他手搭在了陳祈的肩膀上,手指撩起陳祈一縷假髮,在指尖捲了起來。
「假的真發。」黃涼說。
他看著陳祈說的,陳祈聽出了這兩個字後面的意思。
假髮,戴在他這個真少爺的頭上。
怎麼看現在的他都可憐可悲到了極致。
他該表現點什麼嗎?
該哭一下嗎?
陳祈可擠不出眼淚。
對於他而言,他可不記得上一次傷心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陳祈低垂了眼眸,他盯著自己放在藍色裙擺上的手,十根手指攪弄在一起。
他在控制自己。
至於為什麼要控制?
因為這場景可太好笑了,他得努力忍住,才好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自己女裝的樣子他看到了,剛剛黃涼拍照後給了陳祈看。
陳祈還真沒發現,自己居然有穿女裝的天賦。
也可能是這身皮囊過於漂亮了,穿上女裝的自己,連陳祈自己都會心動的程度。
自動關上的包間門,此時又被人給推開了,另外有腳步聲靠近。
「現在是什麼情況?」走進來的田勇出聲。
然而他的問話石沉大海般,沒有人給他回答。
陳岸自然也跟了進來,一進到包間裡,他的目光就立刻定格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或者說是男扮女裝的人身上。
對方低垂著頭,細瘦的下巴露在外面,嘴唇也露了點,鮮艷的口紅,對方手指用力的攪弄著,似乎每根指節都異常蒼白。
藍色裙子下遮掩的身體,那一刻落陳岸眼底,搖搖欲墜,隨時要碎裂開一樣。
陳岸沒說話,他視線四處看了一圈,找到了陳祈的輪椅,走到房間角落,將輪椅給推了出來。
「玩夠了嗎?玩夠了就散了。」陳岸平靜出聲。
他看了眼謝爵的背影,這人比他們先進來,給他打電話他剛剛不接,現在又這樣站著,陳岸搞不懂謝爵此時在想什麼。
就如同泳池那會一樣,他不明白謝爵到底怎麼想的。
他和陳祈是真假少爺關係,那麼謝爵和陳祈之間呢?
間接斷腿的關係?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陳岸都想和謝爵說,這算是他和陳祈間的家事,他自己會處理,這點小事就不用謝爵來插手了。
陳岸把輪椅放在旁邊,準備過去把陳祈給抱過來。
他已經看到黃涼的手搭陳祈肩膀上,怎麼這樣刺眼呢。
黃涼這人消失了那麼久,這個時候出現,跑來陳祈身上找樂子,陳岸完全看不上黃涼,只想揍人。
「陳祈,你要走了?和你的……好弟弟走?」
黃涼卷著陳祈一縷假髮的手放開,轉而在陳祈肩膀上拍了兩下,陳祈轉頭看黃涼。
「我們才剛剛開始玩,大家正高興,你要是走了,不就不開心了?這麼久沒聚,別掃大家興啊。」
黃涼倒是很會說話,這麼一提,像真的是陳祈不對一樣。
這算是一種變相得威脅和逼迫了。
陳祈不該答應,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答應。
陳祈眼底逐漸濕潤起來,他剛剛在想,這樣的狀況太有趣了,但是還不夠,能不能更加有趣點。
忽然陳祈就想到了一個事。
陳祈沒說話,他只是嘴唇彎了片刻,嘴角的弧度壓下去,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