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祈偶爾聽到一點聲音,只是聲音沒多久就消失。
約莫可以猜到一點,可他一個即將要離開的人,他一閉眼一切跟他毫無關聯。
陳祈安靜等待著最後時間的到來。
就這兩天了。
他有非常強烈的預感。
也是他作為扮演工作人員的一種敏銳的直覺。
祭奠的這天,謝爵和陳祈很早就出了門,要去陳祈母親老家有幾個小時車程,陳祈生母住在醫院的最後,告訴他父親,希望時候回到老家。
老家離當地很遠,坐飛機都需要半天。
定了專機,兩人和保鏢上了飛機。
陳祈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過遠門了。
再次坐上飛機,好像一切都非常新鮮似的,四處看著,還往窗戶外看。
謝爵拉著陳祈的手:「等你身體好點,你想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陳祈轉頭看著謝爵眼底濃烈化不開的深情,他點頭:「好啊。」
到時候謝爵可以帶他的骨灰到處去逛。
陳祈把後面一句話在心底補充完。
飛機沒多久起飛,飛躍在雲層中,從飛機上可以看到下面的藍天白雲,雲朵漂亮,像是觸手可及,陳祈手掌放在玻璃上,看著窗戶外的美景,嘴角邊都是溫柔的笑。
一個吻落在陳祈的嘴角,陳祈回過頭,嘴唇又被吻上了。
他們在萬裡高空上接吻,陳祈的手被扣著,來自另外一個人掌心的溫度,異常得灼燙。
陳祈的心臟依舊平穩跳動,絲毫悸動的痕跡都沒有。
飛機航行幾個小時降落在機場,從機場出來,另外預定了汽車,汽車又載著幾人,往郊區外走,朝著半山上的一塊墓地走。
一路過去,周圍都是蜿蜒的群山,陳祈都看著窗外,而謝爵則注視陳祈,沒多久墓地出現在眼前。
輪椅先放好,謝爵抱著陳祈,放在輪椅上,推著人在墓地中走,提前就查過哪個是陳祈生母的墓碑,來到墓碑前,將準備好黃白菊花給放在墓碑前。
陳祈看著墓碑上照片裡的女人,不算陌生的面孔,陳祈長得像他的母親。
這個生育他的人,和陳祈留著相同血液的人,陳祈看著對方,對於這個他的生母,他倒是觸動很多。
「我想一個人單獨待會,可以嗎?」
陳祈和謝爵說。
謝爵無法拒絕陳祈的要求,這附近也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什麼危險。
謝爵點點頭,把保鏢也給叫走,他們走到遠處的汽車邊,等著陳祈。
陳祈本來坐在輪椅上,但是位置太高了,他抓著墓碑,把自己身體給轉移下去,坐在了墓碑前面,陳祈背側靠著墓碑。
「媽。」陳祈低聲呼喚墓碑的主人。
「我很快回去陪你。」
陳祈撫摸照片裡的女人。
他微笑著:「你不會再孤獨了,相信我。」
陳祈輕輕地說著。
那邊謝爵可以看到陳祈,陳祈在和墓碑說話,謝爵垂落了眼,一個電話打過來,謝爵到一邊接電話。
在他接電話中似乎有人從墓地另外一邊走上來,那幾個人有人手裡拿著捧花,謝爵瞥到了,沒太在意,身邊的保鏢也完全沒有多想。
那幾個人經過陳祈的身邊時,有人不小心把輪椅給撞倒了,撞到了矮破下面,有人立刻手忙腳亂去撿,還有人向陳祈道歉,保鏢往前走了一步,視線有些受阻,盯著那幾個人,輪椅撿上來,有人在扶陳祈,把陳祈給扶到輪椅上。
只是當陳祈剛做好,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忽然猛地一推,把陳祈連人帶輪椅都給推到了坡下。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無論是保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