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外人眼裡,是這樣想的嗎?
他們似乎不知道不是陳祈主動的,是他在強迫陳祈。
「……陳祈一個真少爺,明明他才是陳家的繼承人,結果出來個假少爺,奪走他的一切不說,他只是想拿一點東西到手裡,都被當成是惡毒。」
「那點事,哪裡算惡毒,根本還夠不上格。」
一個戴著眼鏡的人推了推眼鏡。
「這話怎麼說?」眼鏡的朋友好奇起來。
難道他聽到的傳言有錯誤。
「還能怎麼樣,陳家之所以有今天,也全都是靠陳祈的母親,他早亡的生母,他父親倒是運氣好,能夠娶到他母親,借用他母親家裡的頂配資源,才有今天的地位。」
「要是沒有陳祈他生母,陳紹今天還不知道在哪裡打工,現在真的少爺回來,卻完全不在乎,換成是我,做的可不會比陳祈善良。」
「善良?」朋友驚訝,怎麼都不該是善良吧。
「不叫善良嗎?都是些小打小鬧,假少爺陳岸沒有事,反倒是自己被撞斷了腿,現在還只能靠著爬別人的床來過活,你說慘不慘?」
「人生被完全偷了,想拿回來,還被指責是貪得無厭。」
眼鏡搖頭,對於陳祈的境遇充滿了同情。
「不是……」朋友想否認,但仔細一想,好像眼鏡說的似乎也沒有錯。
因為過去的意外,導致陳祈這個真少爺流落在外,現在可以回來了,但是陳家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
陳家把假少爺給捧在手裡,對陳祈這個真少爺不聞不問,就跟打發一條流浪狗那樣,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還好,既然都知道了,很少會有人能夠平常心看得開。
兩人後面又說了點,說到謝爵,謝爵是陳岸好友,當初還幫陳岸對付過陳祈,現在把陳祈給養身邊,估計也不是什麼愛,就當個漂亮小玩意養來打發時間。
這要是後面新鮮勁過了,陳祈被丟開,就他那個殘疾瘸腿身體,怕不得找個高點的樓從上面跳下來。
兩人說笑著,隨後離開陽臺,回到房間裡,他們不知道就在一層樓上,謝爵在那裡站了很久。
找個高樓跳下來嗎?
不用以後,現在陳祈就有類似的想法,謝爵感受得出來。
拿出電話,謝爵知道他得儘快了解到一些事,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都誤會陳祈了。
陳祈沒有做錯過,他只是拿回本來就屬於自己的一切。
錯的是他們這些人。
陳祈在家裡吃過晚飯,天黑後他沒有什麼休閒的事可以做,就坐著輪椅到樓頂,樓頂都修了護欄,從裡面出不去,起碼陳祈這個殘疾人出不去。
就算可以出去,他也沒打算要往下面跳,距離他離開的時間不久了,沒必要再搞事。
待到深夜,陳祈準備下樓,一轉過輪椅,身後站了一個人,對方不知道在門口處站了多久,一直待在那裡,待在陰影中。
陳祈轉動輪椅靠近,經過謝爵身邊時平淡著嗓音說:「借過。」
謝爵側過身,陳祈過去,兩人沒有任何多餘的其他的話,謝爵嘴唇微動,只是把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呑了回去。
陳祈去洗澡,雖然殘疾了,手還可以用,自己洗澡也沒什麼阻礙,洗過後到外面,謝爵出現在臥室裡。
神出鬼沒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陳祈眼眸淡淡瞥了謝爵一眼,掀開被子就睡了。
「麻煩關下燈。」陳祈使喚謝爵。
謝爵盯著人好半晌,就在陳祈以為他終於要說點什麼時,謝爵轉身關了燈,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屋裡一片寧靜,安寧中,陳祈嘴角揚起,謝爵這是真的病得不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