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太太的意思是今年上記名的秀女裡,選一個求娘娘給大爺賜婚。
早就知道的事,事到臨頭了,她越來越難過。
她進了錢家快三年了,三年裡,雖然不是每天陪伴錢越,可是也是陪伴的很多的。
他那麼好,那麼叫人喜歡。
韓氏坐在亭子裡,沒有聽見丫頭與她說話。
一個丫頭拉著另一個走遠些:&ldo;姨娘心裡難過呢。&rdo;
&ldo;那就不顧身子了?這樣,叫大爺怎麼辦呢?總是要娶妻的。&rdo;另一個小丫頭也愁。
她們都喜歡這個出身不算高的姨娘,她和善沒架子,也樂於幫助他們。
可是,身份這東西,性子彌補不了的。
韓氏恍恍惚惚的在花園裡坐了好一會,然後扶著丫頭們的手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不到夜裡,就疼的叫了郎中來瞧。
正院裡,葉桂聽著丫頭匯報:&ldo;韓姨娘是著涼了,月事來就疼的厲害。&rdo;
葉桂點了個頭,心裡其實有數,韓姨娘是喝了太多避子湯,宮寒的厲害,再這麼下去,她以後也不用生孩子了……
自己的身子也要毀了。
葉桂沒經歷過後院傾軋,所以很是有些不忍心。只是也沒說什麼。
錢越晚間回來,各處請安之後,聽說韓氏請了郎中,就去看她。
韓氏躺在榻上,抱著一個手爐發呆,她肚子裡時不時還是一陣疼痛。面色蒼白。
聽見腳步,輕聲道:&ldo;我不想吃東西,不必管我了。約莫著大爺快回了。給我梳妝吧。前兒拿來的胭脂給我用吧。&rdo;
說罷不見迴音她心裡一個咯噔回頭就見錢越皺眉看她。
她忙放下手爐:&ldo;大爺回來了。我……我……&rdo;
&ldo;不必動了。&rdo;錢越上前一步,看她:&ldo;如何了?&rdo;
他才發現,韓氏最近瘦的厲害。過年半個月他沒來看過她,她像是皮包骨了。
&ldo;沒事,就是……就是尋常有點不舒服。大爺今兒回來的好早呢,用膳了麼?&rdo;
&ldo;你為什麼不用膳?午膳也沒用是不是?&rdo;錢越看她。
韓氏忙搖頭:&ldo;哪裡啊,用了。&rdo;
&ldo;嗯。&rdo;錢越點頭,然後深深的看了看她:&ldo;你歇著吧。&rdo;說罷,就轉身走了。
韓氏哎了一聲,都沒來得及說一聲送爺,就見他走了。
韓氏瞬間就沉默下來,靠著塌邊的柱子,閉上眼。
失寵來的還真是快呢。
她想,以後是夾著尾巴做人吧,不然可怎麼辦呢。
想起錢越,只是心痛,躺回去將頭埋在枕頭裡頭任由眼淚洶湧而出。
錢越回了自己的住處,就叫人將今日給韓氏看病的郎中叫來了。
住的不遠,就在錢家附近,很快就來了。
老頭一五一十道:&ldo;這韓姨娘的身子,如今是著實不大好。憂思重,不適應,又腸胃弱。長期用避子湯,導致她宮寒的厲害。如今氣血都弱的很。在這麼下去,不是能不能生孩子的事兒了。而是她本人也要毀了。怕是不到二十五就要絕經。這女子一旦絕經,也就沒什麼奔頭了。&rdo;
錢越的手輕輕摳著椅背:&ldo;能調理麼?&rdo;
&ldo;調理是能,首先這避子湯就不能喝了。不是我說,您要是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