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潛伏深海，沉默如江，見著你的影子，便扶搖而上破水而出，因你而變得淺淡。
姜如淨看了他一眼，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纖長的眼睫擋住了他在那個瞬間的神色。
他看了看房屋中並未有什麼□□味，便將目光望向卡洛丹，似在詢問其態度。
卡洛丹冷笑了兩聲，道：&ldo;這個人要見你。&rdo;
姜如淨垂了垂眼，靜立不動了，那沉默的姿態，讓熟知他以前模樣的飛雨君無端端看了揪心。
&ldo;玉明……&rdo;他開口便喊出了他的小字，那般熟悉，卻不知怎的，再難如以前那般親暱。
‐‐&ldo;好玉明！原來你在這裡！來，讓為師考校考校你最近的功課！&rdo;
‐‐&ldo;玉明，你來瞧瞧為師剛得的這株苜蓿蘭。&rdo;
‐‐&ldo;玉明……玉明……&rdo;
&ldo;玉明……&rdo;他又低低喊了他一聲，抬眼卻見他一臉漠然，神色冷得可怕。
&ldo;那個時候，我並沒有記憶，也從未想過要騙取你分毫情誼。&rdo;他艱難地開始解釋，顧不得卡洛丹就在旁邊。&ldo;我曾在與李獵的爭鬥中被他破壞了一些東西，我記不得所有事情，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將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記。&rdo;
他知道姜如淨是何等在乎這個，在乎他們出現在他面前的目的。
&ldo;玉明，我認識你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只是魔門的飛雨君，&rdo;他抬眼看著那個人，眼神坦誠而清澈，&ldo;從未對你懷有任何目的，也未曾想從你身上去獲取什麼！&rdo;
&ldo;我那時見獵心喜收你為徒，雖然有強迫你的意思，卻絕無半分傷害你和你同門的想法！之後的二十年相依相伴，我也是將你當做自己的親傳弟子那般相待！最後在魔門□□中放你回去也是因為……！&rdo;他突然哽住，嘴唇顫了顫。
然後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注視著對面那人覆蓋著霜雪般的眼睛，認真而堅定，緩緩道：&ldo;也是情之所鍾，不能自已。&rdo;
他走上前，想要擁抱姜如淨，又生怕太過唐突，只得離著兩尺的距離，朝姜如淨伸出手，慎重無比地道：
&ldo;玉明，跟我走吧，我帶你迴天元界。&rdo;
期盼，等候，恍然，落寞，堅持。
五種神色在他臉上一一轉換，最後定格為微笑。
他依舊伸出手，等著姜如淨握住他。
可他只等到一個索然無味的音節。
&ldo;哦。&rdo;
姜如淨算是應了一聲，後退一步，然後轉身，跳出了窗外。
他原本想跟卡洛丹商量明日清晨的突襲的。
可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躺著休息。
他太累了。
卡洛丹笑了出來，&ldo;我說了他不想見你吧？深夜探訪敵營，若是被那些人知道，少不得又把你送進監獄去呆兩年。&rdo;
不去談論方才那番幾近於表白的話，也不去嘲笑這段沒有回應的感情。
這是他對於自己的兄長仍舊保持的那份尊重。
&ldo;你走吧！&rdo;他瀟灑地擺了擺手，&ldo;最後一次了。&rdo;
最後一次，對於這個跑到他們地盤上的敵人不予追究。
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