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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虜人勇猛,連身體都說砍就砍。
四皇子嚇了一跳,可蕭宗瑋卻出手更迅速,拿下他的匕首,在自己手指上來回比劃。
北虜人見他如此做,還當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馬上就面露微笑:“我們親王說了,只要殿下相信他,他也不會讓殿下失……”
最後一個望字還沒說完,他的脖頸突然被一條冰冷的刃劃過,勒住了皮肉,隨後熱流湧了出來。
“啊!——”
另一個北虜人驚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指著他,嘴裡只有幾個啊啊啊的音節。
從脖頸動脈裡噴湧出的血濺滿了布帳,四皇子全然不知道這個變故是怎麼發生的,好端端一個歃血為盟就變成了蕭宗瑋割了北虜人脖子。
“大皇兄?”
“我……我的……”被割了氣管動脈的北虜人後知後覺,臉色惶恐,捂住脖子撲通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很快就沒有了動靜。
另一個北虜人已經嚇傻了,膝蓋軟倒,跪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蕭宗瑋把沾了血的匕首隨便扔到一邊,暼向另一個人,似笑非笑:“放心,我不殺你,留你回去給你們主子報個信,我蕭宗瑋和蕭聞璟如何鬥,是輸是贏,那都是我們大周的事情,犯不著你們北虜人插手!”
聽說自己可以走,北虜人哪敢多留,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衝出了帳子,連自己同伴的屍體再看一眼都不敢。
四皇子過好半天才恢復過神智來,看見地上那具屍體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磣。
剛剛蕭宗瑋出手殺人的動作太快,彷彿帳子裡所有人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生殺予奪。
“那、那他怎麼辦?”
雖然這是北虜人,殺了就殺了,但是這麼大一具屍體總不能就擱在這裡,總要找個地方處理。
蕭宗瑋視線低垂,冷漠道:“把他的頭割下來,送給北虜的可汗,身體隨便扔了吧。”
四皇子哪敢不應,下去找人照辦了。
阮靈萱在帳子裡萎靡了兩天,一滴眼淚都沒有掉,雲片都擔心她真的悶出毛病來,恰好營地解了禁。
“姑娘,出去騎騎馬吧,小石頭都有好久沒有出去溜達了,這人會瘋馬也會癲啊……”她好說歹說把阮靈萱勸了出去。
可阮靈萱牽著小石頭,卻沒有騎著它飛奔的心情。
章元昆以及幾個經常一起騎射的人看見還邀請她繼續比試,她也興趣缺缺,通通拒絕了。
就這樣沿著圍場溜達了好幾圈,放空了的腦袋裡突然多出了一個人,蕭聞璟。
她飛快在自己臉前揮了揮手,好像攪散雲霧一樣,快速把腦海裡的那個身影弄散,手忙腳亂的,好像別人也能看見一樣緊張。
可是無論她怎麼揮,沒過多久,他又會出現,直到阮靈萱從尷尬變成了煩躁,最後騎上小石頭一路殺到到蕭聞璟的帳子前。
謹言和慎行還在帳子外,一人坐一邊正啃著餅,看見她到來,四隻眼睛齊刷刷看來。
沒有一人阻止她,好像她的到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甚至慎行臉上還露出了一副‘才來’的神情。
阮靈萱憋著一口氣,掀簾就進去。
蕭聞璟在養傷,不怎麼動彈,就坐在羅漢榻上看書,旁邊小火爐上溫著氣味清冽的酒,怡然自得。
現在已經是仲秋,氣溫降了不少,溫著酒可以隨時幫助受寒的人驅除寒氣。
蕭聞璟就是溫著酒,聞個味道。
阮靈萱氣呼呼把他的酒端了起來,坐到他旁邊,“你知道魏小將軍走了嗎?”
蕭聞璟瞥了她一眼,“知道。”
阮靈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還沒喝眼淚就吧嗒吧嗒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