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便是蘇家不器重你,你也能自立門戶,無須看人臉色。”
蘇禎喜出望外:“那小弟就在此多謝常兄了!”
蘇祈攀著窗臺的手指頭都泛出青色了。
這些狗屁話可真是讓人聽不下去,他掉頭想走,可這時候屋裡卻又傳來常賀的聲音:
“你我兄弟,說這些作甚?不過蘇家到底於你有撫育之恩,既然令尊希望你研習鎖道,那你還是不要拂逆了他的意思,省得惹怒了他,到時候攔著你不讓走。”
“這一層無須常兄交待,小弟省得,再不喜歡讀書,怎麼說我裝也得裝成個樣子。”
常賀嗯聲回應。又道:“對了,前陣子我說的那事,不知你可有所收穫?”
“此事可真難倒小弟了,蘇家的事我參與不進去,無從打聽。不過我曾側面詢問過家母,家母卻也不知此事。”
“內宅婦人,不知情也正常。”
“誰在那兒?!”
剛到這兒,竹林那頭就傳來一道女聲,蘇祈慌地扭頭,透過樹枝椏,只見有人正站在花木那頭朝這邊張望,還舉步要走過來。
他嚇得心臟都快迸出來,連忙縮排了半人高的薔薇花叢後!
但這又怎麼藏得住呢?上方窗戶一開,他幾乎都能聽到有人在頭頂呼吸了!
——完了完了,出師未捷身先死,才剛聽得幾句他就被抓個現行!去後蘇婼不得劈了他不可?!
“嚷嚷什麼?”
偏在這時候,身旁又多了道聲音,也是道女聲:“二爺在此取茶具,作甚大驚小怪?”
這聲音沉穩中帶著幾分威嚴,很是有幾分震懾力。
“容嫂?!”
常賀在窗戶內出了聲。
蘇祈含著跳到喉嚨口來的心臟,透過花枝看去,果然就在這一畦薔薇那頭,不過三尺遠的地方,腰身挺得筆直地站著先前那位氣質出眾的僕婦!
她手裡端著個小竹簸箕,目光從迎上她走來的丫鬟身上收回,然後轉向屋裡的常賀頜首:“回二爺,正是奴婢在此。”
“你在這兒做甚?”常賀聲音聽起來有些許不悅。
容嫂端著簸箕走過來,把簸箕裡的花呈給他看:“前些日子二爺誇讚過奴婢做的鮮花餅,奴婢看今日來的都是雅客,便採了些薔薇,打算烙些餅給諸位公子也嚐嚐。知道二爺與蘇公子在屋裡找茶具,怕來人驚擾,就在近處沒敢走遠,沒想到還是讓如意給驚擾了。”
常賀看著那滿簸箕的花,滿身的銳氣都散了下來:“原來如此,倒嚇我一跳。”說完又責備地瞪了眼正好走過來的丫鬟。
丫鬟滿臉惶恐之色,容嫂睨她:“還不下去給公子們上些醒酒湯?”
斥退了丫鬟,她又望著常賀:“奴婢記得屋裡還有套點心盤子,用來盛這鮮花餅正好,二爺既然已被驚擾,那索性容奴婢把它取出來再鎖門罷。”
常賀自窗戶前退開:“進來吧。”
容嫂邁步上階,一時間,屋裡的說話聲便就全朝著小樓深處而去了。
蘇祈哪裡料到將死關頭還能有這樣好的脫身之機?!
當下走出花叢,手忙腳亂地把身上草屑清理乾淨,然後奪步出了竹林小徑。
年輕貌美的養母和體格健壯的養子
屋裡幾人正談笑風生。
蘇祈提袍坐下,先飲了面前的冷茶壓驚,不動聲色穩住之後才插入眾人話題。
隨後未久,常賀與蘇禎也帶著茶具回來了,果然是套質地極佳的鈞瓷,眾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圍繞著茶具與茶又展開了新的詩文話題。
蘇祈餘光觀測常賀,見他笑如春風,全無異樣,彷彿先前與蘇禎在屋裡的說話乃是蘇祈的幻覺。而蘇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