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衙門該稽核的都有稽核,而且細緻到連事後賑災的款項,還有當時辦事不力被處罰的官員名單,背後都有抄錄,確實看不出,也不可能有什麼疏漏存在。會不會是,那姑娘弄錯了?”
韓陌看他一眼,臉色臭了:“你倒不如直接說她詭計多端,把我給耍了!”
竇尹對他跟蘇婼之間的恩怨已有足夠了解,他理智地說道:“蘇姑娘的狡黠確實出人意料,不過,如果她只是為了戲耍世子,又為何要秦燁去冒險跑這一趟呢?世子不是說,那日堵到她之後,她還表明搶在前面下手是因為知道卷宗到了世子手上,世子便不會給她看了。可見,她確實很重視這份卷宗,而且,也是很想從中發現點什麼。”
“所以她看完立刻又讓秦燁送了回去?”韓陌望著他,“那也就是說她其實也不確定這卷宗裡有沒有她要的證據嘍?”
竇尹攤攤手,他覺得是這樣。
“其實現在比起這個案子本身,我更懷疑她如此大費周折的行事,她明明可以去告給她爹,讓她爹去查這個案子,為什麼要找上正好需要機會翻身的我?”韓陌眯眼看著他,“我總覺得,她好像不太想直接在這個案子裡露面。她在搞什麼鬼?”
竇尹思索:“嘴上說是替佃戶出頭,但是身為千金小姐,她的所作所為確實是有些過於熱心。”
韓陌冷哼一聲:“看來我還得找她好好聊聊才行。”
竇尹撩他一眼:“可是你每次去找她聊,好像都沒有聊出什麼結果。你確定她會告訴你嗎?”
說真的,竇尹都開始對這個蘇大小姐感到好奇了,至今為止,能夠騎在他們世子這頭老虎的頭頂上撒野,關鍵每次都還能全身而退的人實在不多。加上還能使他乖乖地聽從她建議去工部撈這個過去三年了的陳年舊案的人,簡直是鳳毛麟角。
“你這是什麼意思?”韓陌十分不悅,“你是說我韓陌奈何不了一個臭丫頭?”
“不是,”竇尹看了眼窗外,然後攏手,“我就是要提醒下世子,夫人那邊催了好幾次讓世子領二爺去夫子家賠禮了,但是世子一直都沒有去。
“我方才打知行堂那邊路過,看到夫人已經在找雞毛撣子,所以來傳個話——世子該動身了。”
韓陌噎住,梗起的脖子不覺也鬆下來,一會兒道:“那臭小子人呢?”
“在這兒呢。”
這時門外探出個腦袋來,眨巴著眼應了他一句。
案子來了!
鎮國公夫婦就生了兩個兒子,當年歷盡艱難生下韓陌後,鎮國公就不想讓夫人受罪了,還從太醫手上拿過宮中秘方進行規避,沒想到幾年後這秘方也能失效,楊夫人又懷上了,鎮國公這就為難了,要吧,夫人得受罪,不要吧,夫人也得受場罪。
糾結之時正好他那戍邊的老岳丈回京解職了,在戰場上看慣了人命如草芥的老將軍大手一揮,讓她生,他會調十個穩婆留在鎮國公府給她護產,這不,十個月後就產下了韓阡。全程倒是無驚無險,只是自後更加更注意,好歹再沒有懷上了。
楊夫人的父親在京留到她出了大月子才走,留京這段時間十分嫌棄女婿沒空管教大外孫,走時便順道把韓陌給捎走了。鎮國公知道這訊息追到城門外,卻也拿把他當半個兒子看待的老丈人無可奈何。
後來韓陌直到把外祖父送了終才回到家中,那時候他已經九歲,而韓阡六歲,作為老二,他不用承擔承宗的重任,性子自由,而作為老大的韓陌跟著薑桂之性的外祖父長大,性子也沒養規矩到哪裡去。
楊夫人成天忙著給他們調停,沒幾個月,把她惹毛了,她一氣之下就不管老二了,直接扔了給韓陌。
韓陌有什麼辦法?自己的弟弟,爹孃都不管他了,他可不能不管啊!
這一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