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襲擊。”大衛抿著嘴說:“我見證了我的養父被殺死,我失控了,殺死了我的超我,從那以後一切就失控了。”
“你的本我呢?”
“他……”大衛停頓了一下,用略顯疑惑的語氣說:“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他了。”
席勒沉默了很久,顯然他在飛快地思考。
他能理解大衛所說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情況和他當時有些像,因為某些外部刺激,精神空間當中發生了一些事,然後就全失控了。
只不過他的表現是思維高塔崩塌,導致人格碎成了幾千片,而大衛是掌管道德約束的超我被殺,代表慾望和本能的本我消失,人格產生缺失,導致各種各樣奇怪的人格不斷往外冒。
“我們先進行分析,為什麼你失控之後會殺了你的超我。”席勒捻著筆,自顧自的說道:“超我通常代表潛在的良知和內在的道德要求。”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前是一個非常善良、道德水準很高的人。”
“確實如此。”大衛無奈的說:“大衛·哈勒是個內向、善良,沒做過任何壞事的人,他有些脆弱,還有些多愁善感,但是非常溫和。”
“像你父親。”
“部分的。”
“毫無疑問的是,目睹有人完全打破法律準則,犯下兇案,對你的道德產生了極大的衝擊,你會覺得為什麼法律制裁不了這些兇徒,為什麼法律不能夠讓你和你的親人繼續安靜的生活下去。”
,!
“這些想法將會是殺死你的良知和道德的罪魁禍首,超我可能就是在那時消亡的。”
“你有超我嗎?”
“當然。”席勒說道:“不過和你不同,我從小並未成長在一個有著普世價值的法律和道德觀念的地方,這導致我的內在良知和道德要求和現在社會上通用的不太一樣,所以當我目睹某些違背良知和道德的事發生的時候,我並不會去質疑我的良知和道德。”
大衛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扭曲道德,只要判別標準不一樣,那就有可能永遠不觸犯底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其實是有空間去阻攔恐怖分子的,但你猶豫了,那些你過高的道德要求,讓你對殺人這事產生了遲疑。”
大衛終於微微睜大了雙眼,他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事,包括他的母親。
大衛終於坐直了一些,他開始認真傾聽席勒的分析,因為他發現那些醫護人員對於席勒專業水平過硬的評價可能還是有點收斂了。
關鍵不是猜想的對不對,而是敢不敢猜,在有了一定身份和地位之後,他們通常不會願意如此果斷的下判斷,因為怕錯,席勒既然說了,就說明他對自己的判斷有十足的把握。
“你的猶豫讓恐怖分子有下手的機會,當你目睹慘烈的死亡後,無與倫比的愧疚吞沒了你,同時你開始痛恨這個社會對你的道德要求,因為正因為這種要求,你失去了極為重要的親人和美滿的家庭。”
“然後你瞬間殺死了這種要求,並殺死了傷害你親人的罪魁禍首,這一切有跡可循,邏輯通順,我對你的遭遇感到很遺憾,但這恐怕是必然發生的。”
大衛沉默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他說:“那個恐怖分子是我吸收的第一個靈魂,他告訴我,他想改變我,這就是他改變我的方式。”
“就如權力不會真空一般,人的精神世界也不會有真正的缺損,理智缺失就會有更多混亂,瘋狂的思維補上,結構破碎,就會有一種新結構取而代之。”
“但令我感到疑惑的是,如果你只殺死了自己的超我,自我和本我聯合起來應該不會給那些人格那麼多空間,你的本我消失了才是最大的疑點。”
席勒從旁邊拿出了一張量表,一邊看著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