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兒依偎在他懷中，見到父親甦醒，甚是高興。
之前好幾次來，她都只能默默拉著父親的手，看著對方昏迷，說著一些高興或悲傷的事情。
“爸爸，你終於甦醒了，太好了，我可以向別人說我不是沒有父親的孩子了。”
聽到淑兒如此天真的話語，牧風心頭一嘆。
“在學校的生活怎麼樣？別人是不是欺負你？”
雖然這麼問有些唐突，直達主題，但淑兒卻是有些避而不答的意思，顯然不想讓老父親擔心。
於是甜甜一笑：“我在學校過得很好，那些同學他們…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小孩子的謊言根本就掩飾不住，從面上便能看出來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就好比現在，她的眼神略微有些躲閃，隨後才恢復正常衝他露出可愛笑容。
“孩子，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環抱著女兒嬌小的身軀，牧風心中有些沒來由的酸楚，他想變回一個正常人，可回得去嗎？
“沒關係的爸爸，只要你醒了就好！”
淑兒小臉在他懷中蹭來蹭去，撒嬌式語氣讓牧風心頭一軟。
眼尖的牧風在她身上看到了兩三處尚未癒合完全的淺痕，粗糙大手撫過，淑兒愣了愣，身子本能跟著顫了顫。
顯然從貴族學校進入普通私立學校，她受了不小的精神與肉身雙重苦楚。
“是誰把我的寶貝女兒弄成這樣的？他是想死嗎？”
牧風眼睛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帶著強烈殺氣，這可是在道詭界裡歷練出來的眼神，瞬間就嚇壞了淑兒。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牧風連忙輕拍了拍女兒的後背：“乖，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和爸爸講，不要憋在心裡，把自己憋壞了。”
淑兒垂頭喪氣的開口：“我在班裡成績很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看我不順眼，經常會在課間或是一些休息時間找我要錢，還要我把作業給他們抄寫，我不給，他們就想辦法欺負我！”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開始閃爍淚光，牧風輕輕撫順著女兒的頭髮，眼神冷漠的問：“你和媽媽說過嗎？”
“說過，媽媽還去學校裡鬧了好幾次，那幾個欺負我的，她們家裡都是有錢的…賠了好些錢，但是他們沒有轉學，依然還在班裡…”
牧風內心冷笑，已經開始在著手離開精神病院，去女兒學校蹲點的想法了。
“沒關係，那些欺負你的，你把她們的樣子告訴我，爸爸替你出頭好不好。”
牧風的聲音不知怎地讓淑兒有些恐懼，她努力搖頭：“不要，爸爸你會做傻事！”
“怎麼會呢？爸爸是個大好人，爸爸從來都以德服人的。”
‘不服的我弄死他。’
牧風內心發狠，面上卻露出自認和藹可親的笑容，在淑兒看來是如此陰森。
指望淑兒說出欺負她的人是不可能的，牧風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和女兒膩歪了一段時間，也正好到了林秋曼的休息時間，推門進入病房，一家三口溫馨和睦，不過是在精神病院…
看著自己丈夫和女兒在那裡玩小遊戲，逗得哈哈大笑，一股很久沒有過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就在這美好氣氛維持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病房門被推開。
迎面走來個西裝革履，有些西方面向的年輕男子，左手摟著一束鮮花，右手提著精緻預製菜，來得十分突然。
“秋曼小姐，在這種地方上班一定很辛苦，我給你帶了些吃的，過來看看。”
男子似乎沒料到牧風甦醒，突兀的進入房間。
看到這位在林母口中所說的昏迷植物人那凌厲的眼神，明顯把他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