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交談一直持續到傍晚，被大界通道里降臨的修士所打破。
大批降法修士出現來找麻煩，牧風正要出手，千面卻已經把活給攬了。
隨便以意念化身在天地間凝化扭曲面孔，便將來犯者誅殺在半空。
牧風見狀也樂得清閒，重新回到洞府裡閉關修煉，轉眼便是快要一年期滿。
回想起一年前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人，此刻卻都在歷史塵埃之中永隔。
好在自己也並不算太孤單，千面這傢伙總是換著人皮來找他論道、交談，牧風對這方面沒有太多理解。
時間一長，二人便熟悉起來，千面每天所佩戴的人皮和他心情相關，比如今天高興，那就是女子或少女人皮，活潑俏皮。
如果心情不好，那就是暮年老者，所有性格和心情都有對應的人皮，牧風開始還不太適應，慢慢的，他看誰都像千面。
一年的時間快要到頭了，牧風打算重回一趟大儒州。
“樹爺，你每天不無聊嗎？何不到處走走轉轉，天塹山如此之大。”
早晨走出洞府，便見對面的千面正坐在老樹下面曬太陽，在那吹牛。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棵樹，每天只想曬太陽，看日出日落就夠了。”
“還真是純粹簡單且每天都可以實現的夢想啊，你這副樣子比我長得猙獰多了，要不我給你戴張人皮，讓你變成個人可以到處走動，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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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變人也可以到處走動，你看，我的根鬚有三千七百九十一條，最長的主根達到了三百丈。”
“我的意思是讓你變得像我一樣，可以去體驗世間美好，當一棵樹和作一個人是種截然不同的體驗。”
“不要，我還是覺得當一棵樹好，不用像修士一樣殺來殺去，每天站在這裡吸收日月精華，那些挑事的修士，我能主動把他們熬死。”
“你這樣修煉太慢了，幾十萬年也不一定會飛昇成仙，倒不如學我。”
千面一邊在和老樹吹牛，一邊斜眼瞥了眼從洞府走出的牧風，朝他揮了揮手，打了聲招呼。
今天千面心情不錯，所以他的人皮是個身段婀娜，長髮盤在腦後的靚麗女修。
靠坐老樹根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根野草，和人皮的形象還是有些反差的。
“王道友，今天打算下山了嗎？”
對方好似能猜透他心事一樣，見他這副模樣出來，便立即詢問他是否要下山離去。
“你今天佩戴的是哪個門派的人皮？五臟觀嗎？是不是提前卜了一卦？”
牧風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道友最近心事重重，我觀面相便能夠看得出來，又何須卜卦。”
“你若要下山那便去吧，洞府由我來看著，我也就不下山了，這裡挺舒服的，你說是吧？樹爺~”
“善。”
搖了搖頭，牧風重新進入血肉洞天之中傳送到了山腳下。
在他離開之後，千面站了起來，回到自己洞府裡：“樹爺，你等我一會兒，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老樹詫異，卻也沒當回事，直到千面再次出來後，拿著個漆黑錦盒來到老樹跟前默然開啟。
裡面猝不及防的飛出一張人皮，直接把老樹的臉給貼住了。
如果牧風在場，他一定極為熟悉，這張人皮，不就是李長天嗎？
千面居然在自己的洞府裡拿出了李長天的人皮戴在了老樹的臉上，瞬間，這老樹就開始扭曲起來。
由千丈大樹慢慢變小，變成人類模樣，長得和李長天是一模一樣！
“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