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噠之後，說不出更多的話來。這不像平時有條不紊的康明，剛剛的話聽起來帶著敷衍，並不想聊這樣的話題。
而且，他明顯心不在焉。
雖然鄖昀依舊能夠聽到他語氣溫柔的回答彈幕的提問，然後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卻不像真的開心。
&ldo;我掉了。&rdo;
康明說出這句話時，看著自己的黑影被對面的76點殺，語氣中的無奈透過螢幕都要化作實體，連帶著彈幕都一片心疼。
他確實有心事，雖然他一味嫌棄顧晨生這個他哥的狐朋狗友，但真的對方遇到事情商量的時候，康明還是做不到幸災樂禍。
樂耶要離隊。顧晨生昨晚的話還帶著酒氣似的縈繞在康明記憶，他說，打完這個月的比賽，樂耶決定另找戰隊，理由是：不想成為顧晨生的附庸。
哪怕，顧晨生更像是樂耶的附庸。
看過左洲和星澤，再看顧晨生和樂耶，完全是兩種結果的兩對人，康明還是非常感慨。畢竟是發生在身邊的事情，他就算不關心，也不代表不看好。
顧晨生真的為樂耶付出了很多時間和精力，這在他們那樣跟陳迅捷一樣看錢的圈子裡，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費盡心機將樂耶捧紅，弄出實力戰隊打成國內二線，然後樂耶一個不開心轉身就走，那種毫無留念的感覺讓康明都誇不出一句灑脫恣意。
說是負心也好，說是任性也罷。這樣活生生的例子，令康明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兔死狐悲。
雖然他和顧晨生完全不同，但作為戰隊的老闆，誰也不願意看到手上培養起來的心血，輕而易舉地宣告終結。
他忽然就體會到當初張燁的沉重，那些付出過感情的事物，怎麼也不能輕輕說聲沒有關係，然後重頭再來。
再一次失手被殺，康明終於放棄掙扎，疲憊地說道：&ldo;抱歉了各位，我今天狀態不好，下播了。&rdo;
他根本沒給彈幕觀眾反應的時間，果斷地關閉了直播間。
安靜的守望先鋒客戶端，屬於他的英雄透過螢幕看過來，介面上長久沒有出現搜尋比賽的系統提示，連鄖昀都開麥說道：&ldo;康明你不舒服的話，休息一下吧。&rdo;
康明往後一仰，發出一聲喟嘆，戀愛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稍稍有不順心的地方，就會像顧晨生一樣將過去的付出一筆抹消。
好歹也是個有著雄心壯志的上流人士，因為心上人的任性搞成這副模樣，連康明都覺得他可憐。
&ldo;云云，你有喜歡的人嗎？&rdo;他真害怕這位目標遠大的職業選手，哪天也會變成顧晨生那種失魂落魄的模樣。
康明覺得，如果有那一天，他肯定會想提刀砍人。
&ldo;很多啊。&rdo;鄖昀完全沒有領會到他的深意。
&ldo;想上床那種。&rdo;
成年人的對話總是直白又可怕，康明這句話從耳機傳出來的時候，鄖昀差點把手上捧著的水杯給甩出去。
他放好杯子抬手快速敲擊鍵盤，劈啪作響。
[隊伍]dl：……沒有！
&ldo;那你的人生離煩惱還很遠啊。&rdo;康明不禁覺得年輕人就是無憂無慮，特別是鄖昀這種將渾身精力投放到職業生涯中單純的人，最好永遠保持這副模樣。
[隊伍]dl：你是進入發情期了嗎？
這話勾起康明的笑意，忍不住說：&ldo;這是人類的正常生理需求，根本不會劃分時期，只看想不想。&rdo;
[隊伍]dl：下半身的動物！
&ldo;那你呢，右手動物嗎？&rdo;康明毫不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