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久挾持鳳千陵離開汴京,沈慕白就沒睡過一個好覺,言久尚在掌控中還好,一旦她脫離了掌控,那就是一匹誰也降不住的野馬,誰都不知道下一次她的利劍會扎進誰的心臟。
言久心心念念想要他的命,沈慕白知道,可惜他不想,他不想傷到言久。
沈慕白一揮手,身邊幾個隨從圍獵似的從四面八方將言久包圍起來。
弓箭手們相繼停手,追上去的古木陽一臉愁苦,暗道:&ldo;說得容易,想要抓人怎麼可能不傷到對方呢?何況這小子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rdo;
言久對上沈慕白的眼睛,唇角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她並未摘下面巾,幽冥劍在她手裡發出一聲輕輕的低鳴,古木陽的棒槌迎面打來,幽冥劍不退反上,一招&ldo;雨打雲銷&rdo;紛紛揚揚,與大棒槌攪在一起,夜雨紛紛,雨水混合著汗水順著臉頰撲簌簌地滾下,言久抱著既來之則安之之心,不慌不忙地與古木陽的大棒槌兩相糾纏。
沈慕白看得心驚肉跳,上次他見言久出手還是在蜀山腳下,當時的言久完全不是鬼訴的對手,直接被鬼訴打得重傷,險些站都站不穩。
古木陽雖然輕功不如鬼訴,但是武功絕對是在鬼訴之上的,怎麼他與言久打了上百個回合竟然還未將言久拿下?
是言久的劍法越來越厲害了?
大半年不見,她的劍法竟然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不再生硬,也不再木然,變得靈巧多變,也能如她所想般收放自如。
沈慕白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言久一招&ldo;雨打雲銷&rdo;落下,幽冥劍壓住大棒槌狠狠地一震,古木陽的大棒槌險些脫手飛出,而言久虎口發麻,握住劍柄的手絲毫不敢放鬆,她不管不顧地再次持劍朝古木陽刺去,這是幽冥劍的第三式&ldo;雷霆萬鈞&rdo;,此一招,夾裹風雨之勢,如開山利劍,直逼心臟。
古木陽面色大駭,沈慕白有言在先,他不敢忤逆這位指不定要當皇帝的瑞王,生怕傷到言久,一時間只覺得那一劍有勢不可擋之勢,心下不由生了畏懼之心。
沈慕白暗罵了聲:&ldo;蠢貨!&rdo;
言久雖實力不容小覷,但是論硬功夫和內力,遠遠不是古木陽的對手,可言久有個令很多人都膽寒的&ldo;優點&rdo;,她在與對手拼殺的時候,是完全不顧自身死活的。
這是沈慕白在言久和鬼訴對招的時候就看出的端倪,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不畏生死的氣息,遇到這種對手,一旦被她不怕死的氣息所影響,就容易在氣場上敗下陣來。
穿鞋的就怕光腳的,古木陽現在就是那個穿鞋的,氣場上敗了,便容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一招一式都會受到限制。
言久不懂防守,只會進攻,古木陽一旦有所退意,就等於大開門戶等著言久取他腦袋。
古木陽雙手抬起棒槌格擋,幽冥劍狠狠地刺在棒槌剛硬的大錘之上,刺耳的摩擦聲噁心得令人想吐,古木陽身體猛地暴退,言久持劍飛身而上,就欲一劍削了他的腦袋。
古木陽瞳孔大睜,臨死之際竟然爆發出最強的勁力,揚起大棒槌就朝言久打去,又與言久的幽冥劍撞在一起,言久被那道勁力震退,驀地吐出一口鮮血。
探得言久虛實的古木陽重振精神,甩了甩髮麻的手,嗤笑道:&ldo;原來是長樂公主,周以圍的幽冥劍法的確出類拔萃,若你是周以圍,我只怕難當其一二,可惜,你連周以圍的一半都不及,可惜了這麼好的劍法和劍。&rdo;
&ldo;你們六條走狗在我師父身中劇毒的時候都被我師父劈死了三個,你有什麼資格提我師父?你還是別說話了,省得汙染了我的耳朵,&rdo;言久一抹嘴角的血漬,&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