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久的丹鳳眼瞬間眯起,眯起一道銳利的兇光:&ldo;梁將軍,你到底是聽皇上的還是聽梁孟德的?&rdo;
她直呼威北將軍的姓名,讓梁躬聞感覺很不舒服,且她說的話極重,等於是在問他,到底是忠於皇上還是忠於梁孟德。
梁躬聞乃是梁孟德的親信,是梁孟德一手將他提拔起來的,他自然是忠於梁孟德,皇上是個什麼東西,他根本不在乎,梁孟德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但是這種話在皇上派來的使者面前,就是給梁躬聞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
他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目光冰冷地望著言久,回答道:&ldo;自是忠於大梁。&rdo;
大梁,到底是梁孟德的梁還是大梁百姓的梁,梁躬聞可就不管那麼多了。
&ldo;你再跟本公主玩兒文字遊戲?&rdo;言久忽地一笑,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像一隻暗夜裡會突然俯衝而下啄食的老鷹,&ldo;梁躬聞,你大好的膽子!&rdo;
其餘四個副將被這一聲&ldo;好大的膽子&rdo;嚇得面色一菜,頓時朝言久跪了下去,唯獨梁躬聞還筆直地站著,他冷傲地盯著言久,回道:&ldo;公主殿下,您誤會了。&rdo;
&ldo;好,那你告訴我,你到底要不要停止行軍?&rdo;言久問道。
梁躬聞態度一如既往地傲慢,他壓根兒沒將皇上派來的任何人放在眼裡,尤其是眼前這個他伸手就能捏死的長樂公主。
梁躬聞冷聲冷氣道:&ldo;待我派人問過將軍,一切聽從將軍指……&rdo;
梁躬聞沒來得及說出最後一個&ldo;揮&rdo;字,一道鮮血飛濺而出,濺到帳篷上,落下觸目驚心的一道艷紅,緊接著梁躬聞的身體就轟然倒地。
其餘四個副將簡直嚇傻了,他們甚至都沒怎麼看清言久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何時出手的,梁躬聞就被言久給一劍抹了脖子,他的眼睛骨碌碌地大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ldo;本公主攜大梁傳國玉璽前來下令,竟有人還一心想著要聽梁孟德的號令,本公主倒是奇怪了,這大梁的天下什麼時候姓梁了,這樣的狗東西,還妄想統帥我大梁精兵,&rdo;言久的聲音冷得如同臘月寒風,她低頭問跪在地上的另外四個副將:&ldo;你們對本公主的號令,可是也和梁躬聞一樣,持有懷疑?&rdo;
&ldo;沒有,&rdo;四個副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齊聲道:&ldo;一切聽從公主殿下命令。&rdo;
言久滿意地勾起唇角。
當夜,汴京,瑞王府。
沈慕白還在做夢,他夢見了小時候,他被寧遠侯送到蜀山時第一次見到周以圍的情景,彼時的周以圍還稍顯年輕,但是一身氣度卻十分凌雲,他坐在中山苑的紅木椅上,低頭朝他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他問道:&ldo;你可願意留在這裡,拜我為師?&rdo;
那時候他還只有幾歲,但是他卻知道他並非寧遠侯夫婦親生,他想父親將他送到蜀山,定然有他自己的意思,他生為養子,雖然不願意呆在蜀山,卻不好忤逆父親的意思。
畢竟,他不是親生的。
所以,雖然他不願意,他還是違心地點了點頭,留在了蜀山。
周以圍是個脾氣十分溫和的師父,他耐心地教他寫字畫畫還有武功,他博學多才,也不吝教導,幾乎將他能教的東西全部都教給他,只除了幽冥劍法。
而沈慕白最想學的便是幽冥劍法,這是周以圍的成名絕技,是他賴以生存的本錢,但是周以圍卻並不教他,沈慕白一度認為是周以圍藏私,直到後來,他將這套劍法傳給了阿久。
他知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