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挑了挑眉毛:&ldo;你就為這件事情不高興啊?聽說我要當皇帝?&rdo;
&ldo;我有不高興?&rdo;言久反問。
謝嶼:&ldo;沒有嗎?&rdo;
言久:&ldo;可能吧。&rdo;
她也不太能說自己到底是不是不高興,只是在得知那個訊息後,心頭好像就有一塊石頭堵著,不上不下,堵得她很不舒服,她很想問個明白,但是謝嶼遲遲未歸,她只能一個人坐在屋頂胡思亂想,後來她又想,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她想一百種可能,都不及謝嶼一句話。
她又想問謝嶼準備什麼時候離開金陵,然後話到了嘴邊,卻覺得這句話有點多餘,他只要不當大楚的皇帝,他什麼時候走,便就不重要了。
謝嶼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沾染上的灰塵,對言久道:&ldo;走吧,難得今日月色正好,我帶你去划船賞夜景。&rdo;
言久煞風景道:&ldo;那我去叫上蘇飛鴻和穆若依一起。&rdo;
她轉身就要去叫人,卻被謝嶼一把拉住手腕,言久回頭,謝嶼輕輕翻了個白眼,小聲道:&ldo;就我們兩個去不好嗎?他們兩個好手好腳的,自己知道怎麼玩兒。&rdo;
言久:&ldo;……好吧,那不叫他們。&rdo;
謝嶼瞬間喜上眉梢。
望月湖乃是金陵一盛景,湖很大,一眼望不到頭,湖邊停著很多船隻,想要遊湖的人可以在這裡租船,可以自由選擇要不要船伕,有船伕的和沒船伕的自然是兩個價格,謝嶼自己會划船,不喜歡有人打擾,又私心想捱得言久近些,便租了一條小船,沒要船伕。
謝嶼給了銀子,將小船一腳踢出去,然後飛身躍上船,站在船上朝言久招手,言久拿著幽冥劍,雙臂環胸,輕輕一躍,也跳上了船。
小船竟然絲毫沒有晃動,她可謂是落船無聲。
謝嶼自己搖槳,將小船劃向湖面的中心。
除了他們這隻小船,湖面上還有不少其他船隻,大小皆有,有的配有船伕,有的沒有,雖然是夜裡,但是言久的眼力極好,發現似乎只有他們這隻船上站的是一男一女,其餘的船上要麼是清一色的男子,要麼是清一色的女子。
言久忽然就覺得她與謝嶼兩個人有點扎眼。
其實無論是大梁還是大楚,民風都是比較保守的,像他們這種一男一女單獨出行的,要麼是夫妻,要麼是有血緣關係的至親,而她和謝嶼既不是夫妻,也不是至親。
言久有點尷尬起來,覺得她和謝嶼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曖昧了。
為了讓自己不要太惹眼,言久只好就著甲板坐下來,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望月湖的夜景十分漂亮,遠處星星燈火,暖暖炊煙,近處月色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反射著一層又一層的金光,言久的容顏在金光的映照下,彷彿也會反光。
謝嶼丟了船槳,坐到言久的旁邊,夜風打在身上,並不涼,反而覺得十分清爽。
望月湖的湖心有一座小山,小山上面修建著一座涼亭,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能見到涼亭上還有人在那裡來來去去,謝嶼就指著涼亭給言久介紹起來。
&ldo;那叫湖心亭,原本望月湖的湖心是沒有山的,以前金陵出了個十分有錢的土地主,這個土地主一生只愛兩樣,一個是錢,一個是他媳婦兒,他媳婦兒喜歡划船玩兒水,這個土地主就專程找人在湖心給他媳婦兒堆了一座山起來,然後在山上修建了一個亭子供他媳婦兒玩累的時候休息,這在金陵是一段佳話,後來佳話越傳越神乎,都以為這湖心亭有什麼神奇的力量,能讓女子得到丈夫的垂憐,所以逐漸地有很多女子都喜歡來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