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著唇角,反問:「你說我是誰?」
黃毛後槽牙咬緊,「你他媽有病吧,老子知道你是誰!」
他怎麼知道這丫是誰!看他那架勢,難不成是濱城哪方勢力的老大?
他驚疑不定,摸不準對方是誰,心有顧忌,怕得罪人。
季應閒:「我是你爸爸。」
黃毛:「……」
秦寧不禁抿唇一笑。
黃毛正好看見,怒道:「笑屁笑!」
他轉頭看季應閒,握拳衝上去,嘴裡罵道:「管你他媽的是誰,敢打我兄弟,老子弄死啊——!」
季應閒沒跟他廢話,輕巧擒住對方手臂,四兩撥千斤地轉移重心,腳下一掃,黃毛慣性使然,朝前趔趄歪倒,他一腳蹬向黃毛屁股,直接把他踹進臭氣熏天的垃圾屋。
窄小的垃圾屋內迴蕩著哐啷響音。
靜默幾秒,傳出黃毛的咒罵,也沒罵幾句,就被陣陣乾嘔聲覆蓋。
這片屬於拆遷區域,有個老城片區的垃圾屋,正值大雪,最近無人施工整理,那垃圾屋內恐怕氣味很重。
季應閒嫌棄地「呵」了聲,回頭看旁邊躺地上的秦寧,將他扶起。
他問:「你怎麼樣?」
秦寧緩慢搖頭,說:「我還好。」
他動作幅度不大,但季應閒扶他那隻手,恰好握的是被踩肩膀那邊,不禁吃痛蹙眉。
季應閒敏銳察覺,順手看去,見秦寧肩頭有一道顯眼的黑色腳印,這自然不可能是秦寧自己弄上去的。
他臉色驟黑,唇角抿直,轉身又給那骨折的年輕人狠補一腳。
那人本來在躺地裝死,哪知又莫名捱了一腳,痛得連忙求饒。
季應閒沉目,「滾。」
被揍成豬頭的年輕人淚流滿面,他倒是想滾,可滾不動,渾身痛啊!
眼見季應閒抬起腿,年輕人嚇得臉色一白,一臉「我死了」的驚恐表情。
原著中,季老爺子原想讓季應閒進入軍隊,為鍛鍊他,令他從小學跆拳道,不到成年,已是黑帶三段水準,中學時期參加數個比賽,均是冠軍。
可見他多麼能打。
秦寧本科是學醫的,瞭解人體結構,知道致命點,季應閒起初那一腳,用力甚猛,那年輕人恐怕有兩處骨折,再揍下去,容易危及生命。
季應閒似乎也清楚這點,倒沒再繼續揍人,滿目陰翳橫他一眼,臉色沉得像濱城結冰的寒冬河水。
他長相偏那種鋒利的俊美,眉眼張揚鮮明,冷臉時,卻有些凶神惡煞,形似豺狼虎豹。
那人嚇得馬上要厥過去,可渾身疼痛讓他無比清醒,想跑,又跑不了,只能跟季應閒乾瞪眼,渾身抖如篩糠,活像只兇獸爪下的鵪鶉。
心理煎熬不過十秒,那人兩眼一翻,暈過去。
季應閒惡劣一笑。
秦寧:「……」
季應閒轉身。
秦寧誠心感謝,「季應閒,謝謝你救我——」
話直一半,季應閒臉色一冷,先發制人道:「你一個人悶聲不吭的跑這兒做什麼?」
「這片區是濱城最不安定的地方,什麼人都有,尤其是這附近,你單獨跑這裡來,是想找死?」
「你是嫌自己命不夠短,想加快進度,或者誠心讓旁人擔心?」
季應閒語氣略沖,像生氣,又不像。
秦寧說:「我想順便去趟銀行。」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季應閒冷聲,「誰擔心你,少自作多情。」
秦寧:「……」
你是小學生麼?
秦寧無奈搖頭,撣去外套上的浮雪,目光掃過季應閒冷硬沉毅的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