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卻溫柔注視他,「阿寧,你明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秦寧微愣,轉而一笑,「那我嘗嘗。」
秦寧將小蛋糕分成幾份,詢問溫辭意見後,給汪海遞去一份,汪海受寵若驚,連聲感謝。
汪海遲疑著問:「秦先生,我能把這蛋糕留下麼?」
秦寧不解的看他。
汪海不太好意思的說:「菲菲她喜歡吃甜點,我想讓她嘗嘗。」
溫辭笑著將蛋糕盒中另一份推過去,「不介意的話,這一份請讓她嘗嘗吧,我手藝不太好,希望別介意。」
汪海連忙擺手,「溫先生別這樣說,是我提出的事太冒昧。」
溫辭道:「對心愛的人好,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說這話時,轉眸看向秦寧,目光柔情又認真。
秦寧略尷尬的避開他的注視,伸手端起點心盤,低頭吃蛋糕。
溫辭見他躲開,眼中劃過一絲受傷。
汪海忽覺氣氛突然變得很微妙,讓他隱約覺得哪裡怪怪的,再一看對面的兩人。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
難道……
溫先生對秦先生有那種感情???
汪海當場震驚。
他第一反應就是,那季少怎麼辦?
季少正追著秦先生,怎麼突然多出來一個情敵?
實際汪海不知道,季少的情敵甚至不止眼前這一個,很久很久後,他意外得知,原來同住病房周圍的幾位,全都是。
對面的溫辭放下蛋糕叉,端起微苦的紅茶,細細抿一口,騰騰升起的熱煙氤氳著他的眉眼。
「阿寧,醫生今早說,我父親或許等不到今年的端午節。」
他嗓音悶悶的,很低沉。
秦寧不禁愣了下,轉頭看他,「伯父的病這麼嚴重了麼?」
溫辭頷首,「遠比我想像的要嚴重,肌肉萎縮,又做過氣管切除手術,如今沒辦法正常進食,瘦了非常多,而且他精神狀態也不好,見人就容易受刺激。」
「我大哥早晨來看他,也被神志不清的父親抓傷臉和手,這樣下去,我不知他能堅持多久。」
清香的紅茶熱氣慢悠悠描摹著溫辭清雋的眉眼,籠著淡淡的水汽,平添憂傷。
秦寧輕輕拍了下他肩膀,安慰道:「別太擔心,伯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定能挺過來,你所要做的,只有為他找更好的醫護與治療。」
他放下手時,溫辭順勢靠近幾分,「阿寧,謝謝你。」
溫辭如畫般的眉眼正溫柔凝視秦寧,眼梢帶笑,「我能再來看你麼?」
秦寧點頭,「當然可以,歡迎你隨時過來。」
溫辭眉眼淺彎,情不自禁的去握秦寧的手。
嗙——
身後的陽臺落地窗發出響音,動靜很大,令人無法忽視。
秦寧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悄然避開溫辭的動作。
見狀,溫辭眉眼間有幾分落寞。
秦寧轉頭去看聲音來處,就看季應閒雙臂撐在二樓護欄上,冒出一個頭,正咧嘴朝他笑。
接著,他一個借力,猛地撐身翻上來,不緊不慢地坐下護欄,手裡顛著什麼橡膠顆粒。
而剛才打在陽臺落地窗的,十之八·九是他手裡那玩意兒。
秦寧:「……」
溫辭也看向陽臺,見身著休閒裝的季應閒正坐在護欄上,朝他挑釁一笑,兩人視線交匯,季應閒明顯眼神陰沉下來。
溫辭沖他溫和一笑。
季應閒臉色更加難看了。
可他不能進去討秦寧不喜,要是溫辭那黑蓮花敢碰秦寧一根頭髮,回頭就把他手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