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盯著的李威如坐針氈,動了下胳膊,就見自家老闆的銳利眼刀咻咻飛來。
李威登時也不敢動了。
僵持近五分鐘。
賀凌寒點了點自己腦袋,道:「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磕的?」
他語氣平平,根本聽不出來情緒,李威跟他也就半年,哪能對他脾性瞭如指掌,自然沒覺得老闆在生氣,但也不敢貿然答話。
旁邊另一個保鏢面色穩如老狗,實際慌得一批,他呆在賀凌寒身邊最久,一點微表情就能立馬推斷生氣閾值。
現在老闆明顯在生氣邊緣。
或高或低,完全取決於李威的回答。
賀凌寒冷聲,「說話。」
李威抬頭,「我、我也不知道。」
賀凌寒冷漠臉,「扣工資。」
李威「啊」了聲,小聲嘀咕,「又扣啊。」
賀凌寒正要再說什麼,房門便被人敲響。
李威開門,門外是個身穿西服的青年,他戴著一副眼鏡,看著文質彬彬。
李威問:「你找誰啊?」
青年扶了下眼鏡,說:「我是雙秦公司的秦暉,想見一見賀先生。」
李威掃視他,「有預約麼?」
青年搖頭。
李威說:「不好意思,我們老闆只見有預約的人,請回吧。」
語畢,李威伸手關門。
青年立馬按住門,說:「我們公司的專案部經理前段時間見過賀先生,賀先生似乎對我們的專案仍有疑問,我特來解釋。」
「我們老闆不見沒有預約的,麻煩鬆開你的手。」
「賀先生,賀先生!」
青年伸著脖子往裡擠。
李威皺眉,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
李威做安保多年,又愛好健身,渾身腱子肉,力氣賊大。
青年也就起初擋住力道,但被李威無情一推,徹底被關在門外。
青年趔趄半步,站穩,見緊閉的病房門,臉色頓時鐵青。
他好歹是雙秦公司的副總裁,賀凌寒居然這點面子都不給,真當自己是盤菜,還不是仗著有賀氏企業撐腰。
青年氣得磨牙。
他抓著檔案轉身,冷不防看見迎面走來的人,不由愣住。
剛從一樓活動室回來的秦寧,見到他,也是一愣。
這人不是別人。
是原主的大表哥秦暉,也就是原主大伯秦家明的大兒子,這人從小愛欺負原主。
秦寧對他印象很深。
對於對方的出現,秦寧有幾分愕然。
不過看秦暉的打扮,不像是來找他的。
兩人對視數秒,秦暉斂去滿臉怒容,整理表情,笑著上前。
「小寧,你怎麼在這兒?」
秦寧平淡的說:「在這裡養病。」
秦暉「哦」了聲,露出恍然的表情,「我聽說了,半個月前季氏週年慶的晚宴,你被小季總退婚,氣到吐血,連夜送醫,現在好些了麼?」
秦寧:「……」
他懂了,這人是來找茬的。
秦寧認真看他,在原主的過往搜尋到關於他的零星記憶。
原主記憶中,最後一次見秦暉,是在五年前的除夕。
他坐在季家老宅的二樓,目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落在秦家宅院的四口之家。
煙花一簇簇在黑暗的天際綻放,樓下歡聲笑語,那時秦暉用仙女棒逗著弟弟,忽而扭頭,恰好撞見原主,他朝原主揮手,邀他一起。
原主信以為真,高興下樓,然而秦家大門緊閉,任他如何按門鈴,都無人開門。
他當夜受寒,足足病了一個月,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