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理解不了,礙於季應閒身份不同,他不得不上心。
季應閒無暇注意旁邊這人,目光鎖在影片中戴著口罩的青年,他身著單薄的黑色西裝,身姿筆挺的立在電梯中,側對攝像頭,難以看清正臉。
離開電梯後,他進入二樓205病房,但短暫停留了幾分鐘,他再次出來,甚至衣服都未更換,如舊走入電梯,下樓離開醫院,消失在最後一個攝像頭的監控範圍。
如此反覆,季應閒看了近半個多小時,他觀看次數最多的,是電梯攝像頭的那個影片,那也是最清晰最接近的一個。
他目光鋒銳地掃視著影片中那位青年,全然不錯眼。
負責人等得打瞌睡,他正打了個哈欠,就見季應閒拿出手機給人撥通電話,讓那人立刻查詢患者行蹤。
負責人搓了把臉,稍微醒神,問:「季先生,現在要報警麼?」
季應閒道:「立刻報警,把這段影片複製給警方,尤其是這段在電梯中的影片。」
負責人云裡霧裡的問:「這段影片有什麼問題麼?」
季應閒倏然回頭,負責人被他攀滿血絲的陰鷙眼神嚇得心頭一跳。
他忙改口,「我、我這就報警。」
沒敢再多問,負責人拿出手機報警。
季應閒則緊緊盯住影片中的青年,眼神陰冷到極致,臉色冷若冰霜,下顎線緊繃,周身滿是風雨欲來的恐怖陰霾。
影片中的人,左耳垂後沒有一顆小黑痣。
他根本不是秦寧。
這人穿著秦寧的衣服,偽裝成秦寧,堂而皇之地進入病房,再無聲無息的離去。
簡直把人當猴耍。
秦寧現在不知所蹤,多半跟這人有關係。
季應閒額頭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氣,壓制滿腔暴戾,抓起桌面的手機,開啟監控室的門,大步離開。
監控室的門被夜風一吹,砰地關攏。
負責人結束通話通話後,戰戰兢兢地放下手機。
秦寧醒來時,頭疼如裂。
他正想伸手揉眉心,卻發覺自己雙手反綁在背後,腳也被綁著,他掙動幾次,繩子勒得他手腕發疼,被迫停止動作。
轉頭四處逡巡,一片黑暗。
不是夜晚,是眼罩布條類的東西擋住視線,秦寧用手觸控背後,一陣摸索後,得出自己正躺在床上的結論。
這是哪裡?
嘴巴也被黏糊糊的膠布封住,無法說話,無法視物,更無法逃脫。
秦寧滾動著挪到床墊邊緣,但沒預估分寸,一下滾落地面,發出沉悶的響音。
不等他坐起,身旁有人疑惑的喊了聲「秦先生」,接著,腳步聲走近,他被攙扶起來。
再次坐在床上,秦寧側開身,閃避對方的手。
柯松默然收回手,說:「秦先生,屋子裡東西多,你別亂動,很容易磕傷。」
秦寧嘴被膠帶粘著,沒法說話,只是臉色很不好。
柯松明顯感受到秦寧的拒絕與冷漠,也沒再多說話,只道:「我就在旁邊,如果你想去洗手間,或者餓了,可以示意我。」
秦寧沒回應。
他沒料到,刻意選擇在監控密集的醫院,防備著柯松,依然被對方綁走,是他低估了柯松,這本書中的人物性格與人設跟作者描述的千差萬別。
目前所遇到的人物,沒一個符合原著描述的,細數來看,或許溫辭稍微貼近原著。
而原著中,柯松是男主的下屬,兩人也算是合作夥伴,可完全沒提柯松有其他老闆,也沒提過他跟別的公司有來往。
秦寧不知道他綁架自己的目的,更不知道柯松究竟有沒有幕後老闆,他說的話又幾分真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