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內情緒積攢已久,一時之間卻反而不知道如何開口,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紀歸雁充滿驕傲,對著初月道:“這就是我的師兄,快讓你徒弟出來受死。”
初月突然咯咯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好像一下子又瘋了。
笑的紀歸雁心麻麻颼颼:“你笑什麼?”
初月垂眸淡淡道:“我告訴你不要摻和我們兩人的事,你非要,既然來了,傅兒,那就替為師殺了端木慈。”
紀歸雁大吃一驚:“你說什麼胡話。”
初月很享受紀歸雁的驚訝,她還要紀歸雁失望失落,看向謝傅:“你不說些什麼嗎?我的好徒兒。”
謝傅平靜說道:“歸雁,我是她的徒弟。”
得到謝傅的親口承認,紀歸雁震驚無比:“你是這魔頭的徒弟。”
虧她還一直期望師兄出頭,為她和師傅揚威,沒想到英明神武的師兄競是人家的徒弟,真是天大的諷刺。
紀歸雁驟然反應過來,持劍指向謝傅,神情冷若冰霜,已經將謝傅視做敵人。
早知謝傅這層身份的魏無是三人卻神情鎮定,不管謝傅是誰都徒弟,只要他能扭轉乾坤,平息今日這場風波就好。
謝傅無視紀歸雁的劍鋒,看向初月,直呼其名:“初月罷手吧。”
初月目光驟然發紅:“你叫我罷手,你叫我罷手,我所承受的,你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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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手指謝傅,表情透著冷笑,這番模樣比剛才還要讓人感覺陰森可怖。
端木慈看見初月這個樣子,於心不忍:“謝傅,不要說了。”她多麼喜歡初月能痛痛快快的報回仇。
初月呵斥:“讓他說,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理由說服我罷手。”
初月此刻目光冰冷,咬牙切齒,好像所有的仇恨都轉移到謝傅身上。
這正是端木慈所擔心的,初月對她有恨,那也是取她一人性命,如果她連謝傅也恨,那她心中唯一的溫暖也沒有了,信念崩塌將化身真魔,屠戮人間,文聖已死,沒有人能夠阻止她,到時候就算謝傅不死,也會更加痛苦。
經歷了這麼多,謝傅早過了動之以情的幼稚,卻是曉之以理:“我勸你罷手,自然有我的道理。”
“說,說不出個理由來,我連你……我連你也殺!”
紀歸雁心中驚顫,這魔頭真是六親不認,連自己的徒弟也準備殺。
卻哪來知道初月就是看重謝傅勝過自己性命,此刻才會如此憤怒,她什麼都沒有了。
九方長鯨幾人震驚,莫非謝傅這張牌也不好使,難道仙真封住謝傅經脈才是對的。
謝傅看向端木慈:“你不說清楚為什麼這麼對待她嗎?”
初月目光看向端木慈,端木慈卻一言不發,謝傅不懂,如果初月認可,她也不會瞞著初月這麼幹。
她此刻倒希望當年就死在文聖手上,今天就不會這麼痛苦,可她們兩個還盼著找到師傅啊。
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師姐妹一生的寄望,到老死都一場空。
師傅,你在哪裡?
救救初月,救救慈兒,慈兒真的好痛苦。
無聲中,端木慈眼淚順腮而流。
看見端木慈流淚,初月微微一訝,遙遠的記憶在腦海模糊浮現,自進入秘境之後,端木慈就不曾哭過。
最後的一次是師姐妹兩人在山巔盼著師傅回來,還沒見到師傅,端木慈就先哭了,見到時候時,端木慈反而哭不出來了。
自那一次之後,她印象中就沒再見端木慈哭過。
往事浮現心頭,初月也滿腔傷臆,目光發紅:“你哭什麼哭?你還有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