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等人表情一訝,只聽張凌蘿手指天再指地:“這哪裡是一個陣法,這明明就是一片土地,如同傳說中妖魔鬼神共存的洪荒古境。”
日月星接話:“玄女此言差矣,天地本來就是一個陣,陣內萬物為旗。”
張凌蘿道:“人聖好眼界,那就當這裡是一個陣,也是一片土地。”
日月星問道:“玄女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凌蘿道:“人之陣為陣法,天之陣為世界。”
眾人都是修道之人,聽懂張凌蘿這句話,紛紛點頭。
張凌蘿繼續道:“這是一個世界,它的存在或許遠在洪荒之前,如果我們道門先聖也曾經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呢?”
在眾人微微吃驚的時候,張凌蘿手指鬥妖者首領:“如同鬥妖一族一樣,曾經生活在這裡。”
眾人為張凌蘿的這個猜想而感到震驚,卻又覺得不無道理,天師令三個字僅存在道門傳說中,就算道門史記也未有對天師令這一物品有任何的記錄,天師令到底長什麼樣子,也沒有人知道。
而他們對於天師令的瞭解,也僅僅一句代代相傳的祖訓:天師令在手,凡我道門弟子必言聽計從,違者視為悖逆,共誅之。
深入聯想的話,天師令的存在只怕很遠古。
許暉道:“玄女,你有任何猜想,儘管說出來。”
張凌蘿道:“如果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道門為這世界一部,那會不會天師令就遺落在朝聖的路上。”
北耕雲驚訝道:“不是說破仙魔陣取天師令嗎?”
張凌蘿反問:“北長老,你覺得這世界是為我們道門而存在的嗎?這樹精、這石怪、鬥妖一族,妖皇,這裡所有的一切。”
實話說,整個道門比起這些反而有點微不足道,如果說這些都是為道門而存在,卻是本末倒置,不大可能。
張凌蘿緊接說道:“就是一句話都可以透過幾個人之口,以訛傳訛而面目全非,何況這麼遠古的事。”
獨孤上智這時接話:“真相往往不是雙耳所聽到的,而存在於智慧之中。”
北耕雲問:“所以呢?”
張凌蘿直接下了結論:“所以我們不應該糾結於破陣,而應該把重心把在尋找天師令上面。”
不得不說張凌蘿這番話理清了思路,也為尋獲天師令有了更為明確的線索。
日月星道:“走吧。”這話也相當於認可張凌蘿的判斷。
眾人踏上這片茫茫望不到盡頭的荒漠。
張凌蘿沉浸在謝傅死去的悲傷之中,無時無刻想起與謝傅相處的種種光景,心頭壓抑難受。
她覺得該做些什麼,轉移注意力,不去回想這些往事,於是向九方長鯨學習起鬥妖一族的語言來。
就這般從早上行到臨近黃昏,數個時辰,除了茫茫荒漠,不見它物。
要知道他們均是武道高手,步履較尋常人不知道快上多少倍,這數個時辰可是相當於尋常人走了十天八天。
難道這葬王厄荒無邊無際,走不到盡頭嗎?
雖然是武道高手,也是凡人,在此高溫烈日下,眾人也飢腸轆轆,口乾舌燥,身心十分疲憊。
就在這時,天色突然大變,狂風開始肆虐,捲起的沙塵籠天蓋地,天地開始灰暗陰沉起來。
捲起的沙粒在你眼前打轉滾卷,讓你無處可躲,只有經受的份。
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顯然沙塵暴要來了。
只是不知道這仙魔陣的沙塵暴比之外面的沙塵暴有何不同。
範伯常年齡較長,走南闖北,有面對沙塵暴的充足經驗,朗聲說道:“沙塵暴要來了,塵暴之後改天換地,為免於分散,大家儘量聚在一起。”
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