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未乾的女子斡旋。
身體被皇帝強大的真氣所籠罩了,顧流清內心激烈鬥爭著,如果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她自會拼死一搏,可她非常清楚,她連半點機會都沒有,出手就只能白死。
從她踏上覆仇之路,就抱著必死之心,但這麼死去,大仇不能得報,如何祭奠父母九泉之下。
想到這裡,顧流清當下做出決定!
秦楚楨感受到一股驚濤裂岸洶湧澎湃的氣息撲面而來,表情一驚,顧流清竟藏的如此之深,讓同時武道高手的他絲毫不察。
皇帝怒道:“賤婢!”
他之所以生氣,是這個女人居然主動尋死,更氣自己全然猜錯了,緩緩抬手一掌。
洶湧澎湃的氣息瞬間被更強大的力量撲滅,房間裡詭異的冒出赤紅如血的濃霧來,濃霧中響起顧流清悽離的慘叫。
皇帝驚訝一聲:“解甲大法!”揮袖一掃,房間內紅霧盡除,而顧流清人已經不見蹤影。
顧流清的笑聲遙遙傳來:“陛下,還請耐心等待,等奴家恢復之後再來尋你。”
秦楚楨呆呆不語,整個人沒有半點精氣神,身心似受到沉重的打擊。
皇帝掃了秦楚楨一眼,冷聲說道:“廢物,你還是不是朕的兒子。”
秦楚楨這才打起幾分精氣神來,皇帝輕輕的拍了秦楚楨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命運,朕這一生所承受的艱辛,比你要多的多。”
秦楚楨點了點頭。
皇帝又道:“這就是朕剛才為什麼要讓你殺了這個女人的原因,我們容不得半點閃失,否則就要丟了性命。”
秦楚楨又點了下頭,想說些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皇帝從懷中拿出一面金光閃閃的符牌來,秦楚楨看見這面符牌,眼睛驟地一亮。
皇帝將符牌親手塞到秦楚楨的手中:“楨兒,你大哥不堪重用,朕現在要你拿這面符牌趕到蘇州去,抄了澹臺府的家,將謝傅一眾老少家眷扣押為人質,押送到京城來。”
秦楚楨神色冷峻:“父皇,蘇州是謝傅的大本營,現有顧、陸、張三家,單憑這兩支親兵,只怕無法將人帶出蘇州城。”
皇帝微笑:“謝傅雖然作為淮南道節度使,但上任時間尚短,根基未穩,那些兵士就算受他恩惠,歸心與他,一時群龍無首,也不敢正面與皇權對抗。”
“那陸濤,張正河,還要顧玄!”
說到顧玄,秦楚楨特地加重語氣,顧玄有蘇州武道第一人之名,他的麾下還有一支顧家虎衛,能抵千軍萬馬。
“顧玄自會有人對付,朕要的是你這代表帝王之家的齊王身份以懾官兵將士,你出了蘇州城之後自會有軍隊前來接應,護送你回長安。”
秦楚楨點頭:“父皇,那長安?”
“長安這邊自有朕坐鎮,你只需不容有失的將謝傅的一家老少帶到長安來。”
“兒臣定不負父皇所託!”
“無跡酥脈的毒用天嬰草沐浴可解。”
皇帝離開之後,秦楚楨只感覺這個世界變得他不認識一般,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輕輕望向散亂的棋局,他本以為自己是執棋者,誰曾料到,他也只不過是棋盤中的一顆棋子。
低頭看向地面摔成血塊的孩子,那一聲奶聲奶氣的父王似乎在耳畔迴盪。
秦楚楨心頭五味雜陳,他是個人,不是畜生,更不是神仙,人之所以表現的冷漠無情,要麼就是毫不在乎,要麼就是刻意隱忍,並非真的冷漠無情。
蹲了下去,雙手輕輕收拾著……
齊王府也從來沒有如此冷清過……
……
黎明的第一縷光透過窗欞,斑駁的光影投射在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