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囊。”
李徽容咯的一笑,謝傅卻是先乾為敬,似在尋找當年的那種共邁,共鳴。
謝傅一杯飲完,李徽容卻動也不動,酒杯裡的酒一點沒少,她當然明白謝傅的意思,當日在玉塵山,兩人曾以同窗之情剖心過,輕輕說道:“我們總想找到能和我們分擔痛苦和悲傷的人,可大多數時候……”
李徽容說著卻是扼住,沒有繼續說下去,謝傅脫口而出:“可大多數時候,我們那些驚天動地的傷痛在別人眼裡只不過是隨手拂過的塵埃,或許人的孤獨就是悲喜自渡。”
李徽容表情一訝,這正是她心中想說的話,謝傅拿起她跟前的酒杯,直接灌入她的口中。
或許李徽容已經很久不習慣這麼飲酒,一時嗆的連連咳嗽起來,謝傅哈哈大笑:“娘們就是娘們,再怎麼裝都是娘們。”
儘管被嗆到了,烈酒穿腸,那股熟悉的豪邁之情卻在胸臆間縈繞,李徽容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謝傅,看來這些年你也經歷了很多事情。”
謝傅莞爾一笑:“你呢?”
一聲“你呢”就讓李徽容心中的苦悶忍不住要脫口而出,卻又無從說起,乾脆自斟自飲一杯,謝傅默然陪上一杯。
李徽容一口氣連飲幾杯,謝傅也連陪幾杯,兩人均找到在玉塵山捧著酒罈飲酒的暢快感覺。
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這大概就是故人重逢的感覺,那種無聲共鳴。
李徽容看著謝傅的眼睛,輕輕說道:“你是唯一一個盯我這麼久,不眨眼不避開,眼神又如此乾淨的人”
謝傅道:“你說過。”
“嗯,你還記得。”
“怎麼不記得,我還記得我們的同窗之想。”
這次換李徽容主動說道:“我說說我自己好嗎?”
“對嘛,講講你自己,上回你說女人揹著她丈夫去問醫,卻被人偷走銀子的故事,我真的無法感同身受。”
李徽容嫣然一笑:“謝傅,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很小,我進門看見我的母親吊在橫樑下,自縊身亡,我抱著她的雙腳,嚎啕大哭,他們只是冷漠的看著,包括我的父親……”
李徽容說著身體輕輕顫抖,像上回一樣淚就從她眼裡流出來。
謝傅一下子明白了,在玉塵山她講的悲傷故事,就是她的故事,只不過換個殼,結果一樣是悲痛到絕望。
李徽容的眼淚,眼裡的悲傷似一下子傳遞到他的身上,讓他同樣感到傷心難受,當你經歷過那種滋味,心裡面就有了痕跡。
謝傅猛地抱住李徽容,說道:“我比你更慘,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母,如果他們已經死去,我都不知道去哪裡祭拜。”
悲腔觸情,又忍不住喃喃說道:“我心愛的女人死了,我卻連她的屍骨都沒找到,可恨的是她那麼愛我,我卻連給站在她身邊的勇氣都沒有,我時常想她,夢見她,但我卻再也見不到她……“
“她真的很好,那天我又夢見她了,在夢裡她跟我說:“謝傅,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啊,你的妻子是否像我一樣愛你啊,愛到願意為你而死,如果她是這樣的女子,那就讓她代替我繼續愛你吧,本來應該是用我的餘生慢慢的愛你的,我走的好快,你一定很傷心吧,如果你想我,就看著天生的星星吧,我能看見你。”
謝傅語焉不詳著:“”我大聲的告訴她,我非常想她,想得心痛,可是她似乎聽不見……”
李徽容感覺自己的衣裳有些溼熱,低頭一看,謝傅竟是無聲嚎啕,滿是淚水。
頓時被謝傅整的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輕道:“你比我慘。”
“我是比你慘,比你慘多了。”
看著他像個小娘們一樣,眼裡還噙著淚水,李徽容忍俊不禁,卻又被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