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動容:“好個清流之源!”
“先賢如此,我輩也應正己自恪,若有異想,心中難免愧疚不安戰戰兢兢。”
“先賢為我立楷模,我為後輩樹榜樣,謝傅你說這名該圖不該圖?”
謝傅心悅誠服道:“陸大人這一番話真是動聽,謝傅聽得痴醉飴津。”
陸濤笑道:“不說太遠,治下百姓衣暖食飽,我這一襲華衣也穿得寬心,二杯水酒也飲得開懷,至於琴棋書畫,娛樂百戲,我也可厚顏說是與人同好同樂。”
“大人真是高潔。”
陸濤哈哈大笑:“無論這事還是這人啊,最怕往德品高尚上扯,一扯就變味了,就這麼說吧,謝傅你愛美色,我陸濤愛名聲,人活一世不都是在追求麼?”
這話說的謝傅這個年輕人老大尷尬,陸濤卻哈哈笑道:“開玩笑的。”
謝傅岔開話題:“對了,堂兄多虧大人照顧。”
陸濤應道:“我現在要照顧格致要照顧不到了。”
謝傅訝異:“此話怎講?”
“格致高升了。”
“高升了?”
“你不知道嗎?格致已經調到長安任太史中丞一職。”
謝傅微微一訝,陸濤補充一句:“中書省委任,敕牒是太子殿下親手移交。”
陸濤這麼說,謝傅立即就明白,堂哥謝禮已經成為朝廷重點關照物件,而一個小小的七品下太史中丞委任,根本無需如此大肆隆重。
陸濤笑了笑又道:“太史中丞雖然只是七品官,不過好歹也是京官,近朝廟中樞可望天子,格致前途無限啊。”
謝傅笑道:“陸大人,你我之間有話直說吧。”
陸濤道:“顯然朝廷要重用謝傅你,不過也提前留有一手,要將你兄留在長安當質子,好成為日後制掣你的關鍵。”
謝傅笑笑沒有多說什麼,官當高了,權力大了,總是要走這一步,若是讓堂兄放棄仕途又沒有可能。
陸濤問道:“謝傅,不說些什麼嗎?”
“陸大人,我只能說我兄乃我謝家雄兒,刀劍水火不侵。”
陸濤哦的一聲,顯然想不到謝傅會如此高贊謝禮。
“若生變故……”
謝傅沉吟片刻之後繼續說道:“若生變故,我兄定能做好,倒是……我優柔寡斷,怕不能決絕。”
陸濤輕道:“就怕格致性格過於忠直,被他人所利用。”
謝傅釋然一笑:“額……套用一句佛偈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陸濤疑惑,謝傅這會功夫倒想出怎麼說明:“一些小事或許能夠哄騙堂兄,遇到是非正直的事,我兄一雙慧目能立辨妖邪。”
陸濤驚訝:“格致竟還有此神通!”
謝傅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是一種兄弟相處多年的感覺,話歸正題:“堂兄去長安上任竟沒有通知我。”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沒通知你,也就是這些日子的事,你剛好不在蘇州,應是留有書信。”
“哦,我剛剛回來,書房內書信堆積如山,還沒來得及一一閱完。”
陸濤頗有深意笑道:“信多吧,這當上了官,要想再閒下來可就難了。”
雜事聊了,謝傅說出此行目的:“大人,我正想問你這軍事競賽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事情搞大了,各方勢力都把你這場軍事競賽當做較量戰場,你以為我收到的書信少嗎?都把我給整頭大了。”
陸濤娓娓向謝傅說來,謝傅這才慢慢了解。
為防止結黨割據,各衛、率所屬折衝軍府均不集中在一道、一州,所以謝傅這個節度使所管轄淮南道與江南東道的軍隊是屬於不同勢力。
範圍之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