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草燻,煦色韶光。
秋風微醉,顧仙庭身著白裙,烏鬢溫柔。
與謝傅並行著,無聲中心兒卻雀躍的跳動著,只是看了你一眼,就再也沒能忘掉你。
終於再相見,想你在天邊,在眼前,在腦海,在心田。
原來是我們前世有約。
“大人,今天的風好溫柔,今天的秋光也和煦溫暖。”
顧仙庭這句開場白溫柔含蓄,把一腔愛意融化在共同沐浴的秋色下。
謝傅剛才顯然心不在焉,聞言脫口:“我言秋日勝春朝。”
顧仙庭喜道:“對,我言秋日勝春朝,原來如此這般。”
謝傅問道:“什麼如此這般?”
顧仙庭微笑不答,心中暗暗應答,與你同行。
謝傅側頭看著這個嘴角微微掛笑的女子,烏黑的長鬢在微風下輕漾這,秀美的臉容在秋韻下鍍上一層金光,簡直美麗不可方物。
這驚鴻一瞥讓謝傅十分心動,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容顏,也是為她的嫻靜美麗而驚豔。
原來這種感覺一直駐留心中,歷久而彌新,愉悅而美好。
相同的還有他那顆自卑的心,只有與她是朋友,自己才能坦蕩而從容。
如若成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自己一定是那個卑微的需要仰起頭才能看清她臉的那個人。
顧仙庭側頭朝他看去,這清澈的眼神落在謝傅眼前,讓他心虛的收回目光,生怕被顧仙庭看穿他內心的齷蹉念頭。
作為一個有婦之夫,惦記著未來妻子的閨蜜算什麼。
嘴上說道:“顧小姐,我昨夜的行徑一定讓你很失望吧。”
畢竟他蒙顧仙庭敬稱一聲大人,說明顧仙庭對他這個假冒無錫縣令的認可,如今他又成為青樓的紈絝子弟。
顧仙庭哧的一笑:“不會,大人已經解釋過了,而且我覺得這銀子花的值。”
謝傅訝道:“花的值?”
顧仙庭微笑道:“據我所知,按照慣例花選收入,青樓娘子只得一成,七成收歸管庫用在民生建設,其餘的其實是流到普通百姓手中。”
“流到普通百姓手中?”
顧仙庭笑道:“這富人的銀子不能死死攥在手裡,得流通起來,才能帶動民生欣欣向榮,若是百姓手中無銀就會導致地方一派死氣沉沉。”
“所以大人這銀子花的值,其實也是在為蘇州繁榮貢獻一分力量。”
顧仙庭出身是徽州首富之家,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一些道理。
謝傅家門中落,從小勤儉習慣,一時卻聽不懂顧仙庭這話。
顧仙庭見謝傅表情疑惑,笑道:“總之一句話,得越慷慨才能越富裕。”
謝傅笑道:“這分明就是奢侈敗家,顧小姐你該不會是故意安慰我吧。”
顧仙庭挺起胸脯,漲著小臉道:“你不相信我?”
謝傅見她可愛樣子,笑笑搖頭。
“走!”
顧仙庭說著突然就拉著謝傅的手,蓮步輕移。
謝傅一時也不察,只是嘴上疑惑問道:“去哪裡?”
“去秦樓!”
謝傅硬生生停下說道:“不行,我不能帶你去那種地方。”他可不想顧仙庭這朵白蓮花沾染半點風塵之氣。
顧仙庭好笑道:“不進去,就在外面看看。”
謝傅還是搖頭笑道:“不行,我不想擔負帶你去青樓的罪名。”
顧仙庭撒嬌跺腳擺手:“你這人呀。”
一擺之下牽動謝傅的手,這才發覺竟主動牽上謝傅的手。
謝傅這時也才意識到正牽著顧仙庭的手,感受到她小手溫潤光滑,竟捨不得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