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河壁,想要攀爬上岸,只是河水很急,加上河壁光滑,屢試幾次之後,還是未能攀爬上岸。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銳響,一支利箭不知從何處射來,箭身硬生生鑲入河壁上,緊接著又是一箭射在第一箭的上端,王婉之藉助這牢牢鑲在河壁上的兩支箭,成功攀爬上岸。
不用說,這兩箭是青鸞射出,作為王閥四顏之一,她的職責就是無時不刻保護王婉之這個天之貴女。
上岸的王婉之全身溼透,一身泥汙,低頭看向桃花河,只見河水開始暴漲,水聲轟隆,頗有摧枯拉朽之勢。
雨粒如黃豆,王婉之沿著河岸慢行觀察……
大雨來的急去的快,雖還不見太陽,天空沒了厚重的雲彩,明亮許多。
小雨還在下,河面水霧濛濛,細細雨絲輕盈落在水面,在濛濛中漾出一圈圈的細密波紋,入秋的楊柳也在雨水的滋潤下,頑強的泛著幾分鮮活油亮的光澤。
王婉之喃喃念著:“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她衣著狼狽,卻邁著文人儒雅的步姿,朝河岸的柳樹走去。
柳樹的葉子已經有一大半變黃了,地上也散落著不少落葉,微微的風吹來,柳樹上嬌弱欲墜的黃葉就飄落下來,像一隻只黃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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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的柳綠了,錯過了就要等來年春時,九月十五之期將至,我兩小無猜的老朋友,我等你久矣……
被大雨淋了一頓的謝傅,渾身墨跡都沾到衣服上,臉上墨融垂臉,已經分不清楚什麼圖案,這番鬼樣若是在夜晚一定能夠將人嚇破膽。
謝傅自嘲大笑,“此時此刻,只怕沒有人比我狼狽了。”
忽見河岸楊柳殘綠,黃葉半掛,不由輕輕喃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若不睹視,怕是要等到來春,謝傅抹了抹臉,讓雙眼看清,邁著灑步,雖衣襬溼透,腿臂揮遒之間,溼衣抖抖。
河對岸的酒樓二樓,坐著兩個文士,望著窗外。
“好一場來得急去的急的秋雨,咦?吳兄,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兩個怪人。”
“什麼兩個怪人?”
姓吳的文士,手一指,“你看那兩個人,雖然被大雨淋溼,衣著狼狽,走起路來卻如攬星踏月一模一樣,好像渾身只剩下傲氣才學。”
另一名文士望去,點頭道:“還真是,乍看背影卻是氣宇不凡,怪了怪了,難道兩人是相約比醜。”
“我倆拭目以待,看是不是真來比醜的。”
“哈哈哈,有趣有趣。”
謝傅行走到柳樹下,看著柳樹黃葉半掛,黃綠相間,柳枝隨風飄蕩,黃葉輕飄下地,甚是灑脫。伸手觸柳,喃喃自語:“欲挽青絲君不在。”
“我一人獨行,獨賞,獨惜,哈哈哈……”
望柳入神的王婉之聞豪邁笑聲,朝謝傅看了過去,似曾相識。
謝傅這時才方發覺有人,大喜道:“兄臺,原來我不是一人獨行,獨賞,獨惜。”
待見他衣服溼透貼身,身姿纖妙窈窕,峰巒翹翹,緊緻長腿露出了極美的線條,婷婷如水中一枝尖荷,這才恍覺改口:“小姐……”
話說一半,謝傅卻又再次停下改口:“我還是叫上一聲兄臺。”
對於謝傅的兩次出聲,王婉之卻面無表情,臉上散發冷淡而又孤傲的氣質來。
謝傅笑了笑,打量著對方一身泥汙,又問:“兄臺難道剛剛才從泥坑裡爬出來?”
王婉之打量謝傅一番,若說她剛剛從泥坑裡爬出來,眼前之人就是從墨缸裡爬出來,不由微微一笑,本想獨行獨賞獨惜,怎知變成兩個狼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