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停下腳步,也不叫喚了,提著燈掉頭走了。
謝傅並未離開,而是坐在牆頭,盯著亮著燈火的書房,過來很久,才見書房燈火熄滅,澹臺鶴情離開回內宅去。
澹臺鶴情回到內宅已是半夜三更,這會夏兒小秋只怕睡了,也不打算似平時一般沐浴更衣。
勞累一天,人有些疲憊,就在桌邊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門外便傳來夏兒輕輕的敲門聲:“小姐,要給你準備熱水沐浴嗎?”
澹臺鶴情心中感動,夏兒竟守在這個時分,輕聲應道:“太晚了,就不折騰了,夏兒你可休息吧。”
夏兒走後,澹臺鶴情雙手託香腮,呆呆若思,這才剛剛分開不久,就可以想他了。
這種滋味很甜蜜,卻又讓人很折磨,突然嗅到身上殘留著謝傅的氣味,卻又很是滿足。
澹臺鶴情就這樣聞聞自己身上殘留的男子氣味,嗅著突然看見自己衣襟領口處微微攤開,這個壞人,剛才都把手伸進去了,如果不是小秋突然出現,自己都要被他剝光衣服了。
哼,還敢說對我沒有邪念,就應該狠狠咬你。
我給他做件衣裳吧,好久沒有動針線,也不知道是否生疏了。
澹臺鶴情想著,起身走到上鎖的寶箱,開啟鎖,拿出打算永遠珍藏的嫁衣和荷包,還有一張寫有屠威的賣身契,上面有著謝傅的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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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賣身契而已,澹臺鶴情如此珍藏,可以看出她對這張賣身契的重視程度。
其實在很早以前,她早就沒有將謝傅當做奴僕看待,她留下這張賣身契,只不過想將謝傅束縛在身邊,她能看到他,這是她的私心。
如今這張賣身契已經沒有意義,她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謝傅,如果謝傅不要她,她會立即精神崩潰的,她的人生也沒有希望。
澹臺鶴情回到桌子邊坐下,將賣身契移動到燈焰上面,點燃燒燬。
燒燬賣身契之後,澹臺鶴情把目光移動到荷包上面。
這荷包是她繡給謝傅的,上面繡著贈傅郎三個字,這每一針一線也傾注了她對謝傅的一絲一縷的情意。
澹臺鶴情輕撫著荷包,指尖一筆一劃的描著傅這個字,喃喃自語道:“原本以為要永遠珍藏,想不到還能重見天日。”
澹臺鶴情淺淺一笑,小女子歡喜情態顯露於表。
將荷包放下,目光看向這件充滿著喜慶和幸福含義的紅色嫁衣,這上面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母親對女兒最為殷切的祝福。
女子嫁人,也就成為別人家的人,冠上別人的姓氏,她若嫁給謝傅,就是謝傅的人了,不再是澹臺小姐了,而是謝夫人。
而這個生她育她的家,就成了孃家。
澹臺鶴情對著紅色嫁衣,摸了又摸,耳邊傳來姆媽慈愛的聲音,我家鶴情穿上這件嫁衣,一定會成為最美的新娘……
澹臺鶴情又再一次溼潤雙眸,這一次卻多了七分喜悅與欣慰。
姆媽,我以為這嫁衣永遠用不上了。
現在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想嫁給他。
他很好,很溫柔,很值得信任,會護著我,疼我,就是有點呆,不……他不是很呆。
如果你能看見他,你也一定會喜歡他,姆媽你在天有靈,要保佑他平平安安……
姆媽,女兒好累好累,差點撐不住了。
……
隔日臨近黃昏,謝傅端著粥來到澹臺鶴情書房。
謝傅現在在澹臺府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就是孔管家這澹臺府管事一把手,看見他都哈哈哈的巴結巴結。
當然,孔管家不是巴結,他是打心底佩服尊敬謝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