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抵達頂層,兩人先後出梯廂,走到自己所在的房間。
顧琤刷卡進屋前,顧濯出聲喊住他。
顧琤偏頭看他。
顧濯刻意提醒說:「記得反鎖門。」
顧琤以為他擔心安保問題,安撫道:「這家酒店很安全,前段時間我不是幫你訂過麼,你在這裡住過,防備心沒必要這麼重。」
顧濯:「……」
如果不是住過,也不會這麼防備。
顧琤沒當回事,道了句「晚安」,開門進去。
顧濯也轉身刷開門,進入室內。
沈秋羽從盥洗室換好衣服出來,陸謙正在客廳落地窗邊,坐在單人沙發上慢慢敲擊筆記本的鍵盤,似乎在忙碌工作。
客廳燈已經熄滅,點著兩盞落地燈。
陸謙換了身藏藍色的棉質睡衣,以往打理髮蠟的背發也柔軟垂在額間,筆記本螢幕的藍光打在他側臉,看上去更英挺俊朗。
單說長相,陸謙長得很不錯,近乎能與顧濯媲美,家世背景也很好,倒貼的人估計手拉手能繞北城好幾圈。
但就他這病態的潔癖症,擱誰能受得了。
原主為了錢也是蠻拼的。
陸謙抬眸看他,「倒水。」
沈秋羽不情不願地走過去給他倒了杯溫水。
陸謙默然喝了幾口,放下瓷杯,不緊不慢的展開話題。
「今晚你跟顧濯說了什麼?」
他當時在和顧琤聊公司的事,沒留意兩人說的什麼,原本他可以不用在意,但仔細回想這事,心情又莫名有些煩躁。
好像不弄清兩人當時說過什麼,心情會一直差下去。
沈秋羽沒想那麼多,老實說:「他讓我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陸謙沒說話,手指摁了下滑鼠,把膝上型電腦合上。
他扶了下鏡腿,又問:「你跟他認識?他為什麼單跟你說話?」
沈秋羽:「……」
這種問題你去問顧濯啊,幹什麼問我?我哪知道他為啥找我說話。
沈秋羽一陣無語,但很快敏銳嗅到某人身上散發著嫉妒的酸臭味。
他悟了,這是陸謙在吃醋。
陸謙不爽暗戀物件跟自己說話,把他晾在旁邊,現在回房間來找他這個替身的茬。
按照某些古早劇本的劇情發展,他現在是要被虐的。
沈秋羽腹誹,這不就是典型的窩裡橫麼,欺負自己是拿錢辦事的底層員工,他跟那些私企黑心老闆有什麼區別。
陸·黑心老闆·謙蹙眉,「說話。」
沈秋羽不樂意的瞥他,說:「我不認識他,他跟我說話,大概是因為我們坐在同一邊,順便。」
陸謙看著他,沒接話。
沈秋羽不認慫的回視,腰桿挺得筆直,全然沒有說謊者該有的無措與閃爍。
然而陸謙不知道的是,穿書前的沈秋羽經過非常專業的訓練,無論多可怕的死亡凝視,只要他想,就能做到穩如老狗。
陸謙沒看出蹊蹺,斂回視線。
沈秋羽心頭如釋重負,這群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糊弄。
陸謙摘脫眼鏡,面帶倦意地揉著眉心,吩咐說:「你去樓下車庫一趟,把我車後座那份檔案拿上來。」
正在打瞌睡的沈秋羽「哦」了聲,拿著茶几上的車鑰匙和電梯卡出門。
他到地下車庫找到車,帶上檔案,乘電梯往回走。
到頂層,沈秋羽打了個哈欠,慢吞吞走至房間門口刷卡,但連刷幾次也沒開啟門。
他正疑惑怎麼回事,是不是房卡出問題。
隔壁的房門忽然開啟,空氣中瀰漫著清爽皂香,背後霎時響起壓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