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訓練場的大部分顧客都是不缺錢的富二代,數次敗賽,生氣扔一兩件衣服不奇怪,厲北野以前也幹過這事兒。
理由勉強說得通。
厲北野銳利目光審視著他,良久,道:「看著就礙眼,脫了扔出去。」
沈秋羽遲疑道:「厲少,亂扔垃圾不太好吧……」
這可是你未來追求物件的衣服!
厲北野語氣冷颼颼的,「別讓我說第二遍。」
沈秋羽暗說,活該你追妻火葬場。
他邊在心底罵罵咧咧邊把外套脫下,依照厲北野要求扔在外面,只不過偷偷扔在乾淨的灌木叢。
厲北野見不著酷似顧濯賽車服的衣服,心情舒坦不少,說:「給你放五天假,這期間不許聯絡我。」
沈秋羽點頭,「好。」
厲北野又想到什麼,在錢夾抽出一張銀行卡扔給沈秋羽,嫌棄道:「別什麼阿貓阿狗的衣服都撿來穿,我厲北野的人沒那麼窮酸,拿去買幾身像樣的衣服,別給我丟人。」
他顧自說完,擺手讓沈秋羽離開,自己留下來搗鼓機車零件。
沈秋羽揣上銀行卡,抱著那件賽車服離開訓練場,在附近找到共享單車,騎車下山,就近找了一家連鎖酒店住下。
剛洗漱出來,他收到陸謙的微信,大致問他是不是兼職訓練場的廚師,沈秋羽為把這謊圓下去,沒有否認。
他翻過原主備忘錄的垃圾箱,確認過原主曾經在秋霧山訓練場兼職,他跟厲北野認識的契機,估計也是在這裡。
陸謙那邊也沒再說什麼,只讓他週末不要遲到,便沒有再回復。
沈秋羽回完微信,邊打哈欠邊躺上床,腦袋一沾枕頭秒睡。
顧家。
顧濯在地下室停好機車,乘電梯上樓到客廳。
他出電梯時,顧母正和保姆琴姨在客廳看連續劇,劇情播至精彩處,兩人齊聲發笑。
電梯合門的動靜引得兩人側目,顧母見自家老二回家,忙讓琴姨去盛煨在爐上的熱湯。
顧濯換好拖鞋進來,說了句「不用,我不餓」,顧母便喊住琴姨。
顧母看他著一件單衣,說:「最近倒春寒,溫差很大,你怎麼穿件單衣去秋霧山,那邊夜裡更涼,新訂的那件賽車服你沒穿去?」
顧濯接過琴姨遞來的濕毛巾擦擦手,唇角微揚,說:「路上遇見一隻很呆的松鼠,送給他穿了。」
顧母詫異:「很呆的松鼠?」
顧濯「嗯」了聲,沒細說,把濕毛巾放下,「媽,我有事,先上樓了。」
顧母愣愣點頭,「行,去吧。」
顧濯上樓回臥室,顧母轉頭跟琴姨對視,兩人均感到不可思議。
送高定賽車服給一隻巴掌大的松鼠穿?怎麼浮現腦海的畫面看上去奇奇怪怪的,難道她家老二想養松鼠?
顧母心生困惑,但轉念想到最近降溫,就聯絡常買品牌店送些衣服過來,給家裡人添些保暖的衣服,但對方表示新款過段時間出來。
思來想去,顧母決定親自出門挑選。
這時,門口響起合門聲,顧家老大和顧父從玄關進來,顧母看他倆也回家,又趕緊招呼琴姨去盛湯。
二樓臥室。
顧濯從盥洗室沖澡出來,換了身棉質薄睡衣,拿過旁邊的手機,頓了一息,繼而撥出通訊錄中某個電話。
那方很快接聽。
顧濯站在落地窗邊,目視窗外濃重夜色,黑眸沉沉,靜靜的開口。
「他那晚怎麼避開監控進酒店的,查清楚了麼?」
沈秋羽醒來時,已近十點。
日光被厚重簾布遮得嚴嚴實實,他揉著惺忪睡眼撩開窗簾,刺目暖陽披灑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