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好像並不介意沈秋羽突然的冷淡,依然溫柔笑著,示意他請坐,一如既往地有禮謙和。
沈秋羽落座時,傅臻跟沈秋羽背後的顧濯短暫對視,也讓他請坐。
傅臻病床上的小桌子是放下來的,上面擺著個方方正正的蛋糕盒,他慢慢地拆開彩帶,將八寸蛋糕露出來。
沈秋羽饞得流口水,他今天只吃過早餐,剛才吃了幾顆小麻薯糰子,根本不夠他填飽肚子,現在正餓著。
安靜病房突然響起「咕咕咕」的聲音。
沈秋羽老臉一紅,趕緊捂住肚子,但動作太掩耳盜鈴,傅臻立刻轉眸看他。
傅臻沒笑話他,輕手用塑膠刀劃拉出一塊草莓蛋糕,裝盤遞給沈秋羽。
沈秋羽沒立刻接,他看了眼顧濯。
顧濯替他拿過來放著,沒給他。
看樣子不準備給他,沈秋羽有點遺憾,但轉念想到他上次被下藥,似乎就是吃了傅臻遞來的酸奶冰沙,只好強行把目光轉回來。
傅臻如舊微笑,「沒有下藥。」
沈秋羽:「……」
敢情這人已經知道尾巴被發現了。
看他對自己這樣笑,沈秋羽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正要張嘴問他,手腕忽地被顧濯輕輕牽住。
他扭頭看顧濯,顧濯將他手按捺住。
沈秋羽看懂他的示意,只好把話咽回去,顧濯按了按他後頸,說:「我單獨跟他說幾句,你先出去。」
沈秋羽點點頭,遲疑地走出去。
在沈秋羽離開後。
傅臻靜美面容漸漸冷凝,笑意也徐然消失,有些冷漠地看著顧濯。
他漠然問道:「你想說什麼?」
顧濯黑眸幽深,「想安靜走完最後這程路,就不要碰他。」
傅臻蒼白俊臉浮現一抹淺笑,「顧濯,威脅對我而言,並不好用,如果不是我命不夠長,你未必會贏。」
「陰謀詭計騙不到他,對他,要以心換心,傅臻,你有心麼。」
顧濯平淡的回答,語調一如既往的冷靜,輕描淡寫得說著話,似乎根本沒將傅臻放在眼裡。
傅臻臉色微沉,笑意漸淡。
心這種東西,或許他曾經有過,但天長日久,就冷了。
病房走廊外。
沈秋羽走來走去,時不時就隔著門上的透明窗往裡看一眼,但隔簾恰好擋住他的視線。
他看到他倆坐在原位不動,但具體說了什麼,一個字也聽不清。
走累了就在旁邊長椅坐在,他坐得都開始打盹,門口傳來輕響。
沈秋羽刷地抬頭,顧濯走了出來。
沈秋羽想問他很傅臻說了什麼,但顧濯沒說,只揉捏著他的頭髮,說:「你想問什麼,就進去問他吧。」
沈秋羽問:「我單獨見他,你不生氣?」
顧濯說:「不會。」
沈秋羽笑嘻嘻地勾著他脖子,親了親他冰涼的薄唇,說:「我保證問完就出來,不會吃他給的東西。」
他又親暱地湊到顧濯耳邊,偷偷的說:「我只吃阿戳給的。」
說完,順勢舔了下顧濯耳垂,舔完就飛快鑽進病房。
顧濯:「……」
沈秋羽走到病床邊時,傅臻正用蛋糕叉一點一點地嘗著蛋糕,他動作斯文又優雅,吃得很慢。
傅臻見他坐在病床另一頭,距離自己有點遠,他問:「你怕我麼?」
沈秋羽頭搖得像撥浪鼓。
傅臻又給他切了塊蛋糕,把那顆最大最紅的草莓扎到紙盤裡,朝沈秋羽推了推,說:「秋羽,陪我吃塊蛋糕吧。」
沈秋羽沒吃,他防備著傅臻。
傅臻也沒有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