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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含一個騰空翻,手掌撐地,抬頭冷目瞪著黑鳥,臥槽!這丫的是要送死麼!那本大爺就滿足你!
他手中的光劍一變,恍然間成了一卷盤踞的光鞭,鞭身被白光緊裹,極細的倒勾刺遍佈光鞭。
黑鳥速度極快,瞬息如一縷黑霧般突然消影,再一眨眼,已近身前,快如閃電防不勝防,與它看似笨重的身體全部相符,它可謂不是身輕如燕。
林含乍然後退,手中的長鞭衝著盤旋天花板的黑鳥,赫然出擊,光鞭如蛇,逼向黑鳥的一瞬,後者如舊消失,再一現身,光鞭靈活地轉向它,叫它措手不及,被猛地一抽,光鞭落下,黑鳥狂顫,尖鳴不止,黑亮的羽毛飄得滿屋都是。
長鞭一縮,回到了林含的手中,他輕身躍起,躲開暴怒黑鳥的反擊,再一揚手,長鞭再次扎向黑鳥——
忽然,林含瞳孔一縮。
重重疊疊的黑羽間,赫然驚現一張蒼白的臉。
林含猛地調轉長鞭的攻勢,打在了一旁的牆壁上,壁面被鞭子一劈,頓時碎牆裂磚,他握住鞭把猝然一收。
他不可置信盯著上端黑鳥頸處的白色人臉,那是雙眼空洞的陶桃。
林含咬住後槽牙,一時覺得無比棘手,心情驟然降至冰點,手裡握住鞭把的地方,發出咯咯作響聲。
這隻黑鳥十之八九就是陶桃的夢靨,只有擊敗它,陶桃才會徹底擺脫黃粱夢。
但
陶桃如今與之融為一體,殺了黑鳥,無異於陶桃也會在夢境中喪命,若是不殺它,陶桃便會永遠被困夢境。
兩者矛盾,不可兼得。
林含一時犯難起來,沉思時,心底忽然湧現陸離的臉,如果是他,他會怎麼抉擇?
是套出黑衣人行蹤的線索,棄陶桃於夢境不顧,還是絞盡腦汁想出萬全之策,救她出去?
發覺自己又情不自禁的想起陸離,林含忙拍了自己一巴掌,想他做什麼?
奈何他這巴掌卻沒落在臉上,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忽而橫來,毋庸置疑的切住他手腕。
—
夜黑如墨,風吹得他的衣角獵獵作響,紅衣被寒風撕扯,像是要揉碎在黑夜之中。
彎月高懸,隱含血光。
陸離立在醫院頂樓的最高處,與黑衣的男人遙遙對望。
極瘦極高的黑衣男人低聲一笑,“你總是來得那麼不湊巧。”
陸離目光一沉,並未接話。
黑衣男人輕蔑道:“千年前,道家傷亡慘重,不過封印了我,而今你孤身一人,能奈我何?”
陸離神色自若,“是麼,你可以試試,吼。”
吼復又一笑,“那就拭目以待。”
他笑聲一止,身影驟化成風,疾速掠過陸離身前,囂張狂妄而肆無忌憚,絲毫不受陸離的威脅。
陸離手猛地一抬,握住一柄彎月角弓,虛空射出數支金箭,箭勢如虹,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掠向化作狂風的黑影。
吼的速度極快,陸離抿緊唇,身影緊追吼,兩者在半空數次交戰,激烈碰撞產生的刺目白光,光圈乍然如波浪般在半空震開,一層一圈的盪漾開。
位處金沙市的眾位道友驚見這強大的靈壓,紛紛止住手裡的動作,又見空中乍然劃過激戰的強光,各家長老赫然反應過來,掐指一算,紛紛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阿忍守在林含結界外,陸離先前又在此加重了一重結界,以防吼來突破。
陸離與吼在天際以人眼難見的速度相擊,再極速赫然分開,數度交鋒皆是風馳電掣。
一陣狂風席捲,卷在黑風中的吼站立在房簷一角,他微微側目,見衣襬與帽沿分別有不同程度的損毀,他隱在陰影中的雙目滿是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