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張大爺嘴裡髒話直飆,又哭又喊,還兼併著踢踹那隻鬼手,但依舊無濟於事。
這時,靜寂的林子裡,張大爺的哭嚎間,插/入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叫什麼叫,吵死了!”
張大爺愣了一瞬,顫顫巍巍問:“你是鬼麼?”
“我是你大爺。”
張大爺:“……”
握住腳腕的手更加用力,窸窸窣窣的聲音冒了出來,泥土鬆動,上面的枯葉斷枝不斷往兩邊滾落。
張大爺簡直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得屁股尿流,甚至忘記叫喊,任由鬼手把他拖進土裡。
他有瞬間的妥協,算了,反正半截入土,不差這幾年,先一步下去打好關係。
鬼手不斷往上冒,先露出了整條胳膊,慢慢地,又出現一顆黑色的頭顱,隱約能看到冷白的面板。
就像是頂破泥土的雨後春筍,一步一步,緩慢的冒出來,既驚喜又刺激。
張大爺馬上要刺激得暈過去了,他連忙掐住自己人中,去踏馬的搞好關係,他要活!
他又鼓足勇氣,打雞血一樣去強掰鬼手的指頭,一隻腳還企圖使勁把鬼頭給踩回去。
鬼頭:“……”
大概是操作太騷,鬼都無法直視,另外一片空地迅速破土竄出一隻手,瞬間把張大爺給掀飛。
電筒也跟著飛遠,在地面滾動幾圈才停下。
張大爺忽然覺得眼前一晃,一道修長的人影就立在他跟前,腳下正踩著那盞快滅的電筒。
就在他瘋狂顫抖嘴唇,想說什麼挽回一下小命時。
剛才開口的聲音再度出現,只是比之前更清楚些,能想象出這清冷的聲線,即將說出要他老命的狠話。
“把衣服和錢交出來。”
張大爺:“……”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我被鬼打劫了。
—
大街上。
年輕小夥穿著一身大叔裝,深灰大衣的領口高高豎起,遮住下半邊臉,菸灰色長褲鬆鬆垮垮,似乎短了一截,露出他過分冷白的腳腕,有點像九分褲愣是被穿成了七分褲。
今天是週五,社畜們在各種交通工具間來回奔波,忙碌中還不忘買個早飯。
大清早的街頭不算冷清,各類路邊攤早已經開始擺攤做生意,買的人還不少。
寒冬霧霾間,吃煎餅果子群眾發現這位裝扮異類的年輕人也擠進攤位,他摸出老舊脫漆的皮夾子,大手一揚,試圖加入購早飯的大軍。
“加兩個雞蛋,不用找了。”
吃煎餅果子群眾:“……”
老闆沉吟一下:“小夥子,你可能走錯片場了。”
小夥子:“????”
然後旁邊的白霧裡突地竄出幾個場務,他就被無情的轟走了。
導演還在濃霧裡怒罵:“哪個兔崽子把煙霧餅點了!不知道經費在燃燒啊!!”
場務甲:“導演,是你說烘托氣氛,讓點的。”
導演:“……”
場務乙:“導演,不好!煎餅果子車被剛才那個人推走了!!”
導演:“……”
卡卡卡,還拍個屁!
—
林含邊吃煎餅果子,邊推著煎餅果子的攤車走出拍攝街道,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就把他趕走了?難道是錢不夠?等等……這不對,莫非錢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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