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陰毒的視線宛如寒冰毒蛇。
這個道士無時無刻不在妨礙他,早知如此,一早就該殺了他,以絕後患。
陸離穩穩站在對面住院部大樓的頂端,壓下喉嚨口的血腥氣,胸腔內真氣亂竄,令他全身裂疼,重新現世的吼越來越強了。
他不由捏緊手中的弓柄,雙目微沉,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吼再度奪取
陸離:“他的軀殼是你偷走的吧?”
沒有點名道姓,兩人卻都心知肚明。
吼舔去嘴角的一絲血痕,道:“是我。”
陸離的手越發擰緊,那他來這兒的目的只有一個——
殺了林含。
對方也彷彿洞悉了他內心的擔憂與恐懼,低笑一聲,“你如果求我,我或許能發發善心,送你們去黃泉團聚。”
他話音未落,陸離那裹著凜冽寒氣的金箭便極速朝他射去,再一轉眼,陸離手持桃木劍,踏風疾馳,逼向對面的吼。
陸離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他冷目盯住嘴唇含笑的吼,“該下黃泉的,是你!”
桃木劍乍然金光一閃,吼身形一僵,滯了一瞬,他飛快化成狂風消失,陸離緊跟對方,以劍絞殺。
他眼中拉滿了血絲,雙眼睜大得彷彿要撐裂般,痛恨的追殺對方。
是他!是這個妖獸,是他害了林含,害他們害他們到了如今這一步田地!
這一次,絕不讓他得逞!
陸離手中的桃木劍金光大綻,奪目的光晃動了阿忍的眼睛,他注視著陸離的神色,心底忽而湧起不安,眼中也滿含憂慮,陸離不該再取出那把劍
吼輕蔑的看了一眼陸離,並未有絲毫懼怕,化成一縷黑風,瞬間掠過陸離,風一過,住院部那間病房的結界便被扯出一道黝黑幽深的口子。
陸離呼吸一置,忽然想到了什麼,即刻轉身,捏緊桃木劍,隨著吼的身影,進入了劈開的口子。
—
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與他裝扮相似的人,身量比他高半個頭,穿著一席漆黑燕尾服,面戴紅色般若面具。
“你”
林含這句話將起了個頭,腰間一緊,就被面前戴著般若面具的人圈著閃開,對方一手抵住黑鳥的攻擊,真氣化成光圈擋住了黑鳥的濃黑氣息,再乍然彈開它,隨之一把抓住它的鳥喙,反手一拽,猛地將其摔地面。
他的動作遊刃有餘,對著黑鳥手掌一張,瞬間爆發出一擊光球,猝然撞在黑鳥身上,後者霍然爆發出驚叫,渾身黑羽被點燃,星星之火迅速以燎原之勢燃燒黑鳥。
林含見狀,忽然想起什麼,反手一動,一股清泉般的流水便撲向黑鳥。
面具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你做什麼?”
林含:“救人。”
面具男人沉默未語,卻也沒讓林含繼續滅火,他片刻後道:“放心,她是夢境主人,不會被區區火焰燒死在自己的夢中。”
他話音方落,果然如他所說,火焰所過之處只燃燒了黑鳥,一片風過,黑鳥化成了黑煙散了個乾淨,而陶桃毫髮無傷的橫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林含過去扶起她,面具男人也跟上。
陶桃滿臉是煙火燻撩過的黑色碳灰,林含變出一杯水,毫不客氣的朝著她潑下去。
面具男人:“”
“咳咳咳”嗆了兩聲,陶桃緩慢的睜開眼,空洞的眼睛恢復明亮,她愣了一瞬,才回過神,“林林哥?”
林含見她醒了,就扶著她靠在牆壁上。
陶桃頓了片刻,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麼,愧疚的低下頭,不吭聲了。
林含知道她在想什麼,便道:“你就是因為做噩夢,才不肯出去?”
陶桃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