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聽見他們說話,便問道:“怎的打聽學堂的事兒?可是家裡頭有人要準備科考?”
江雨秋點頭應了一聲,“可不是,我小叔子日日在家裡頭苦讀,我想著還是來鎮上找先生教要好些。”
那人道:“橫豎咱們鎮上也就一個教書先生,倒是不用怎麼打聽,聽說教的不錯,早些年考中了秀才在咱們鎮上教了十幾年,講的挺清楚,不會讓人聽了雲裡霧裡,只是能不能考上就看自己的造化。”
江雨秋道:“離咱們家進麼?”
那人道:“近的很,在杏林巷另一個巷口。”
江雨秋謝過後,琢磨著,到時候筆墨紙硯又是一筆開銷,沒的旁人都用好紙,沈明還用劣筆和黃麻紙。
不過這些銀子是該花的,省的讓旁的事情影響沈明。
若是不出意外,他今年秋闈便能考中秀才。
正午,江雨秋與劉玉鳳兩人正在燒火做飯,誰知劉鐵柱來了。
劉鐵柱摸了一把額頭的汗,一進來便說:“我今日賣醬肉餅時,聽人說有個人來打聽我,看著像是你嬸子。”
江雨秋將今日的事兒說了一遍,劉鐵柱這才鬆了口氣。
“妹子如今日子越過越紅火,可不能被她影響了,沒事便好。”
江雨秋又說起,“我們家住鎮上,倒是方便,只是你們住村裡,時常要見面的,若是她找上去……”
劉鐵柱道:“妹子不必憂心,白日裡我見不到她,你春桃姐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麼?能讓她佔了便宜去?”
江雨秋一想,也是這個理,江春桃那性子,說不幹就不幹,脾氣上來,什麼都不顧,若是非要給她找不痛快,那便兩人一起不痛快。
這麼一來,劉桂花從不敢觸犯她的底線,頂多偶爾去她家摘兩把菜。
這會兒正是正午,江雨秋留他用飯。
劉鐵柱總說沈安做的菜好,這回沈安做時,便讓他在一旁看著,要買什麼調料也與他說了。
江雨秋瞧他學得認真,笑著說,“姐夫這是學著做給我春桃姐吃麼?”
劉鐵柱很實誠的點點頭,“你春桃姐做的,實在是……”
江雨秋還開玩笑道:“你這麼說,回頭我與春桃姐告狀。”
劉鐵柱撓撓頭,“這不是正在學麼?回頭不用她做了。”
原本沈安昨日買了一隻雞,只是沒時間弄,中午時間趕,準備晚上弄的,這會兒劉鐵柱來的正好。
大不了晚出攤片刻,橫豎他們家生意不愁賣。
沈安做燒雞時,還與劉鐵柱說,該用什麼火候,該炒多久,如何做才不會柴。
劉鐵柱在一旁聽著連連點頭,只是不知道記下來多少。
沈安便說:“往後若是有哪不記得,可以來問我。”
……
第二日一早,劉鐵柱便帶著沈明來了。
今日沒帶菜過來,只是把書都帶來了,江雨秋早已把屋子收拾出來了,只等著他住進來。
沈明一來,看著這院子便稀奇道:“大哥,嫂子,這院子租金不便宜吧?怎的還租這般好的院子?”
沈明的記憶還停留在以前他們家還窮的時候,剛從大河村搬來的他,頗有些不習慣。
沈安道:“還成,不算貴,每日賺得多。”
說起來,他們家攤子比鎮上不少鋪子都要好。
江雨秋提醒道:“咱們家裡頭白日吵得很,給你找了個教書先生,就在咱們家後頭,鎮上的人都喊他於夫子,也是考中過秀才的,往後你在於夫子那兒,能靜下心念書了。”
沈明一愣,“這怎麼好?咱們家銀子本就不多,都是大哥嫂子起早貪黑掙的辛苦錢,怎的還要去私塾?我自己在家裡頭學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