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還擔心她噎著,“慢點兒,裡頭還有。”
江雨秋這吃法還算好的了,再看看朱元沈明江楓他們,一個個吃起來也顧不得形象,生怕慢一步就沒得吃。
於夫子和朱夫人原本還有些矜持,可一看大家都埋頭苦幹,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沒一會兒盤子裡頭的肉片就見了底。
朱夫人笑著說:“這滋味當真是好,沒一會兒就吃完了。”
沈安道:“裡頭還有,只是桌上位置不夠。”
說著又端出來幾盤子肉片,他年幼時聽他娘形容過暖鍋的味道,只聽說肉片涮著好吃,便想著他們也喜歡,就多備了一些。
倒是朱元,如今時時都想著賺銀子,嘗著味道好,便與他們說:“咱們往後還能賣鍋底,用罐子裝著,賣貴一點,橫豎別人也不知道咱們的秘方。”
江雨秋在一旁道:“是個好主意,不只是鍋底,這丸子也能賣,平時煮個清湯麵加進去也好吃。”
當天晚上,江雨秋見沈安面色有些凝重,便忍不住問他,“怎的,有煩心事?”
沈安搖搖頭,“沈明如今考上秀才,理應回大河村祭典爹孃,與他們說一聲。”
江雨秋也收起笑容,正色道:“是應該回去一趟。”
話說完,又想起沈家的情況不比他們江家好多少,若是要回去一趟,保不齊要在村裡頭辦一桌酒席,到時候全村的人都請,到時候沒準同村人的親戚也要過來。
若是沒記錯,當年孟九考中狀元,村裡的理正起的頭各家帶上碗筷,一家出幾道菜,在村後頭的荒地擺了三十桌。
那會兒也不管與孟家熟不熟,也不管是不是他們大河村的,來了不少人,吃的雖說不怎麼盡興,可一個村裡頭出了個才子,村裡的風水都覺得不太一樣了。
誰不想來蹭蹭喜氣?
當年孟家大辦,如今他們沈家自然也是要大辦的,不然也說不過去。
沒的讓人說他們沈家比不上孟家。
只是這麼一來到時候她二叔二嬸,還有沈家那幾個長輩都要過來。
想到這兒,江雨秋有點頭大,本該是件喜事,愣是被這些個斷了來往的親戚弄得心裡頭不舒坦。
可總不能因為這幾個煩人的,讓沈明沒有排面。
江雨秋便安慰沈安:“橫豎都是要回去的,既是斷了往來的親戚,到時候便如尋常人相待,如今沈明有了功名在身,旁人也不敢輕易得罪。”
沈安應下,道:“也好,咱們若是要辦酒,到時休息兩日。”
……
沈明考中秀才後,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他們永安鎮原本最年輕的秀才是孟九,當年孟九不過十九歲,便考中秀才,他們鎮多少年沒出過這種青年才俊。
當時眾人也將他捧得極高,哪怕有個惡名遠揚的娘,眾人提起他都往好的說。
雖然有部分人拿上回孟九趕走家裡頭的忠僕做文章,說他過於鐵石心腸,不講情義,可也不礙於旁人誇他有真才實學。
畢竟以往他們永安鎮上只有孟九這般年輕便考上秀才,往後前程還遠著。
對於那些鎮上尋常百姓來說,孟九便是大才子,整個永安鎮這麼多年,只有他一個人是頭一份。
可是如今,又出來了個沈明,比孟九當年考中秀才時還年輕兩歲。
當初大夥都覺得孟九像是遙不可及、天邊的人,可如今再來一看,厲害確實是厲害,可與旁的年紀輕輕考中秀才的也沒太大區別。
這不,今年考中的三人,除了那頭髮花白的與沈明二位,另外一個聽說年紀也不大。
再加上孟州放榜那日鬧了大笑話,自此之後,孟家人來鎮上都不再像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