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是怕鬧出人命。
前幾日還聽說附近的村子裡頭有村民因為挨不住這冬日,凍死了。
如今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得為孩子攢些服氣,萬事不可做得太絕。
徐顯一家得知這個訊息,在沈府大門口又是哭又是跪地求饒,這架勢,怕是想要逼得沈安他們不得不幫忙。
“阿明,舅舅知道這些事情對不住你們兄弟倆,可舅舅也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啊!”
“舅舅也是為你好,你討厭我也就罷了,可你表弟還小,你舅母向來是疼你的……”
門外在哭天喊地,江雨秋他們能聽見些聲音,今日大夥都很有默契不去提他們,像是直接將他們當空氣了一般。
任憑外面怎麼吵鬧,沈安他也沒有多回頭看一眼,只是問沈明:“當真不用滴血?”
說著還去拿了一碗清水出來,直接將手指咬破,將血滴在那碗水裡面。
沈明平日瞧著是個溫和的性子,沈安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誰知他竟然直接將那一碗水給灑在地上。
“不必了,你就是我親哥。”
沈安原本還顧忌他一時不能接受,或者是在公堂上怕生事端,所以才說不願意滴血驗親。
可如今他都這般做了,關起門來,只需要沈明滴一滴血進來,便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兄弟。
沈明表情微微有些錯愕,沒想到沈明會是這個反應。
江雨秋這時候說:“我還記得幼時婆母看向夫君的眼神,很溫柔,想來是真的將夫君當做親生兒子。”
沈明笑著說,“我哥又何嘗不是把我當親弟弟?當時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他還去山裡頭打了一隻兔子回來,換了粗糧燒餅,多的銀子全給我買筆墨紙硯……”
沈明笑著笑著,眼眶便有些溼潤,像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一直沒說話的柳萱兒這時候開口了,“本就是親兄弟,還驗什麼血?往後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事再也不提了!”
庭院裡的幾人都點點頭,沈安也將那瓷碗收了進去。
這事兒解決後,便覺得外頭那一聲賽過一聲的淒厲哭喊聲有些刺耳。
江雨秋揉了揉腦袋,準備回房歇著,那兒離著遠,門一關聲音就會小很多。
不過柳萱兒可看不慣,“嫂子可是外頭的人吵得你沒法休息?我這就去把他們打發走。”
說著,她招招手將丁一丁二喊過來,又把她從柳家帶來的僕從一同都帶上,一行人頗有氣勢的來到了沈府門口。
“你們在我家門口嚷嚷什麼?”
那哭喪的聲音瞬間就停了,“我……我找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