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那只是夢想,上了初中又開始期待高中。
即便他在怎麼努力把自己變得優秀,那也是徒勞無功,他的背景好像一座巨山永遠地壓在了他的背上,甩不掉也逃不脫。
高中的學費是他四處求親訪友求來的,生活費是他靠著低保和補助在學校食堂兼職混到的,可就是這樣他依舊站不起來。
有時候他都想跟自己的父親同歸於盡算了。
整個高中他不是在學習就是在給自己以後的大學攢學費。
直到高考之前,他的學費沒了。
被他父親拿去買酒,他看著滿地的酒瓶,那一瞬間滿身無力。
好像不管怎麼努力,一輩子都逃脫不了這個牢籠。
那天,他父親因為酒精中毒被送進醫院,再也沒救回來。
按理來說他應該解脫,可是他卻沒有這種感覺,好像家裡時時刻刻都還殘留著令人作嘔的酒精味道,那座大山不僅沒有被移走,反而更重了。
他一整個星期都沒有去學校,以後也不想去了。
學校打來電話,一次又一次,就算是不學也要去把自己的東西收回來。
他回去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
他見過,還是經常見。
小孩好像才上高一,比同齡人要瘦弱很多,他在食堂二樓勤工儉學,她就在一樓,學校外面那些小餐館也常常能看到她的身影。
像是不愛說話,別人跟她說話的時候她要麼就茫然要麼就抿唇笑。
按理說她是長得很好看的一個女生,會很受其他人喜歡才對,可事實證明有時候長相只能成為一些人變本加厲的理由。
他不止看到過一次,有人見她過來的時候故意把自己吃剩的東西倒在桌上,她出去兼職故意被人堵在學校門口不讓進遲到。
那時候他甚至有些惡意的想,原來還有人跟自己是一樣的。
有幾次他遇到甚至還冷眼旁觀,就看這小孩會不會反抗。
可小孩也像是麻木了一樣,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那些人笑她是個腦子不太好的。
他在看那個孩子,好像也在看自己。
好在,他要解脫了。
取完自己的東西回家時被同學們遇到,那些人好像早就預料到他撐不過這種日子,專門等著他,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撞碎。
書、筆、這些年的努力都散落一地。
他撿不起來,甚至不想撿了。
直到一隻瘦的骨相分明的手替他把那些東西撿了起來,他抬起頭,發現是他關注了好幾個月的小孩。
小孩好像才結束勤工儉學,替他撿東西的時候將自己的東西放在了一邊,是一盒糖。
聲音特別輕,也是想象當中的軟:“你沒事吧?”
他盯著面前的人,卻說不出一句話。
沒有得到回答的小孩把東西都整整齊齊放在他面前,撿起了他這些年碎了一地的驕傲和自尊:“別怕,堅強一點。”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他鬼使神差地反問了一句:“那你堅強嗎?”
“我堅強啊。”小孩說,“我在努力,在等著自己長大。”
她從地上把自己放著的糖盒撿起來開啟,裡面裝著花花綠綠不同牌子的糖,然後抓了一把放在他的書上,抿著唇笑:“未來還有我沒見過的風景和希望,要堅強一點才能看到,所以你要加油。”
那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小孩,看到她的眼睛,也是那時候他才忽然明白,自己跟這個小孩是不同的。
他在這麼多年裡一次又一次地貶低了自己,而對方不管做了什麼都依舊在朝前看。
他痛恨自己的卑劣,卻又更加卑劣地接住了小孩遞過來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