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歉嗎?
當初做了那樣的選擇,就算是現在的道歉也僅僅是為了活命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既然壞,那就是壞到了骨子裡。
還敢拿骨灰?
想到那個罐子,宋淮時只恨自己沒能全部讓他吃進去。
這時,洛予齊微微傾身,開啟了監控的麥克風:“高金業。”
聽到聲音,已經精疲力盡的三人頓時抬起頭,終於看到了那個角落裡的攝像頭,連滾帶爬地挪過去:“洛總!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我們出去,我們會死的。”
“放?”洛予齊笑了一聲,“你們做了什麼事是值得我把你們放了的?”
一家人心裡有愧,只能從另一個角度說:“你不能殺了我們,你會坐牢的。”
“我要想殺了你們,自然是有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洛予齊輕描淡寫道,“你們以為以你們這幾條賤命有誰在意,值幾個錢?就算你們現在消失,扔到海里餵魚也沒有人會透露出一點風聲,別太看得起自己。”
三人說不出一點反駁的話。
絕望和恐懼將他們緊緊籠罩著,他們不知道洛予齊在哪裡,只知道他高高在上冷漠地在看們一點一點死在這裡。
兩個年紀大的已經接近昏迷了,高永新跪在地上:“洛總,您放過我們吧,您讓我們做什麼都行,以前是我們一時糊塗,我們給您和洛卿做牛做馬。”
“晚了。”洛予齊涼聲說,“別太把自己當個東西,現在就算你們消失也無濟於事。”
“看著吧。”他緩緩道,“你們互相看著自己的親人死,等著自己死,那道門就在那裡,看看你們能不能打得開。”
真要是打得開,怎麼可能還在這兒跪著求他。
高永新說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甚至已經跪不住,他承受不了這種精神和□□上的折磨,自暴自棄一般倒在地上:“洛總,您給我一個痛快吧。”
洛予齊淡嗤:“想得美。”
說完後就再也沒了聲音,下一秒,他抬手關掉了整個冰庫的燈。
三個人頓時陷入了黑暗的寒冷裡,又是密閉的空間,這種壓抑把人逼得已經崩潰,高永新不管不顧地開始大叫起來,伸手去撓那些冰塊,試圖將冰融化,可又徒勞無功。
就連那道打不開的門在他們面前都顯得那麼遙遠,神思漸漸混亂不清。
高永新的瘋魔驚醒了已經扛不住的父母,他們朝自己兒子爬過去:“永……”
才觸控到兒子的腳,卻被狠狠踩了一腳:“走開啊別碰我!”
崩潰的高永新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洛卿一樣絕望,眼前浮現都是洛卿在雪地裡看向他們的求救的場景,像是來索命的修羅:“求求你,我不是故意不救你的,別碰我!”
高金業和餘燕想要安撫他:“兒子,兒子,是我們啊。”
即便是這樣也無濟於事,高永新已經沒有理智了,縮在門口抱著自己:“我錯了,求求你們。”
監控室裡,洛予齊透過夜視模式漠然地看著這一幕,直到這三個人已經沒有了動靜。
他看了眼時間,指尖在桌面輕叩。
直到倉庫外的人打電話過來,說差不多了。
洛予齊這才點頭,對電話那邊道:“帶到警察局,清理乾淨點。”
另一頭得到訊息,守在倉庫門口一直聽著裡面叫喊的人立刻開啟了冰庫門,眼觀鼻鼻觀心,誰都不說話,只是將緊緊抱住的三個人拖出來,熟練的清理。
光透進冰庫,洛予齊微微抬眸看著這幾個人,手緩緩捏緊。
如果要死,這些人死一千遍一萬遍都不足惜。
他從來不認為死亡會成為這些人的解脫,要讓他們活著,看著自己在意的人和事一點點消失,讓他